##第7章 春闱风波
三年一度的春闱,是京城最大的盛事,也是无数寒门学子鱼跃龙门的唯一机会。
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
连苏云锦这种不关心科考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无形的压力。铺子附近多了不少身着儒衫、操着各地口音的举子,茶楼酒肆里议论的也多是今科可能的主考官和热门考题。
她偶尔会想起陈琢。那个沉默寡言的书生,此刻想必也在秉烛夜读,做最后的冲刺吧。
对于陈琢能否高中,苏云锦并不太在意。他中了,是他的造化,与她也无多大干系,他们之间那份脆弱的夫妻名分,随时可以了断。他不中,继续做他的清贫举子,她也依旧经营她的铺子,互不打扰。
她现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一桩新生意上。
前段时间,她通过王夫人的关系,结识了一位宫里退出来的老嬷嬷。闲聊中,老嬷嬷提及宫中一些高位妃嫔,不喜市面上香气浓烈的脂粉,反而偏爱用各种细珍珠磨成的粉末,调和花露敷面,养颜润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珍珠粉养颜古已有之,但多是将珍珠粗略磨碎,颗粒粗大,不易吸收,甚至可能损伤肌肤。如果能想办法将珍珠研磨得足够细腻,制成便于使用的粉饼或散粉,岂不是正好迎合了那些追求天然、高端养颜的需求?
这个时代研磨技术有限,想要得到超细的珍珠粉极为困难。
但这难不倒苏云锦。
她想到了水飞法。
这是她前世记忆中,中药炮制里研磨极细粉末的一种方法。利用水的悬浮力,反复研磨、沉淀,取最上层最细腻的部分。
她买来品质上乘的淡水珍珠,亲自试验。
过程繁琐而耗时,需要极大的耐心。一次次研磨,一次次加水沉淀,撇取浮沫,再研磨……
几天后,当她看到那一小罐洁白如雪、细腻如尘的珍珠粉时,她知道,她又成功了。
她用这种超细珍珠粉,调和了少量极其细腻的米粉和滋养的植物精油,压制成薄薄的粉饼,取名“玉容粉”。
数量极少,价格定得极高。
目标客户,直指那些顶级的权贵之家。
就在“玉容粉”刚刚制作完成,还没来得及推广的时候,春闱开始了。
贡院门口,学子云集,送考的人群熙熙攘攘。
苏云锦并没有去送考。她和陈琢的关系,还没到那份上。只是在前一天,让吴妈妈送了些耐存放的点心和提神的香料过去,算是尽了份心意。
然而,就在春闱进行的第三天,出事了。
一个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般飞遍了大半个京城:
有举子涉嫌舞弊,被当场拿下!
而那个举子的名字,赫然就是——陈琢!
消息传到苏云锦耳朵里时,她正在检查新一批口脂的色泽,手一抖,差点打翻了瓷碗。
“你说谁?”她猛地看向气喘吁吁跑来报信的吴妈妈。
“是……是姑爷!陈琢公子!”吴妈妈脸色发白,“外面都传遍了!说是在他的考篮里搜出了夹带的小抄!”
陈琢舞弊?
苏云锦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虽然接触不多,但她能感觉到,陈琢那个人,或许有些迂腐,有些沉闷,但骨子里有种读书人的清高和风骨。而且,他是有真才实学的,从他的文章和谈吐可见一斑。他何必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去舞弊?
这背后,一定有问题。
是有人陷害?
可陈琢一个毫无背景的寒门举子,谁会费心思去陷害他?
难道……是因为她?
苏云锦的心猛地一沉。
她想起最近这大半年,“锦瑟坊”生意越来越好,难免会触动一些同行的利益。也曾有人暗中使过绊子,比如散布流言说她用的原料不干净,或者想高价挖走她铺子里的工人,但都被她化解了。
会不会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