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苏云锦心头。
这位“主子”,恐怕是宫里的人!
而且,极有可能是位份不低的妃嫔!
她的“玉容粉”,竟然真的引起了宫廷的注意!
这是一个巨大的机遇,也是一个巨大的风险。
若能借此搭上宫里的线,成为贡品,那“锦瑟坊”将一跃成为京城乃至全国顶尖的脂粉商号,地位无可撼动。
但伴君如伴虎,宫里的贵人心思难测,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也是灭顶之灾。
苏云锦只犹豫了片刻,便下定了决心。
机遇稍纵即逝,必须抓住!
她立刻暂停了铺子里其他所有事务,亲自带着秋实和吴妈妈,日夜赶工,严格按照最高标准,精心制作这十盒“玉容粉”。
每一个步骤都亲自把关,确保粉质细腻均匀,香气清雅宜人,包装完美无瑕。
三天后,那位嬷嬷果然准时派人来取走了十盒“玉容粉”,并支付了远超市场价的尾款。
苏云锦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接下来,就是等待。
半个月后,一辆更加华丽的马车停在了“锦瑟坊”门口。
还是那位嬷嬷,但这次,她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陈娘子,主子用了你的‘玉容粉’,甚为满意。”嬷嬷开口道,“主子说了,往后每月,需进贡二十盒‘玉容粉’,以及同等品质的口脂、香膏各十盒。可能办到?”
每月!进贡!
苏云锦心中狂喜,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和恭谨:“承蒙主子厚爱,云锦必当竭尽全力,保证品质,按时交付。”
“很好。”嬷嬷满意地点点头,“这是宫里的对牌,日后自有内务府的人与你对接具体事宜。切记,宫中所用,非同小可,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
“云锦明白,定不负主子信任!”苏云锦双手接过那枚沉甸甸的、代表着皇家认可的对牌,心情激荡。
送走宫里的嬷嬷,苏云锦看着手中冰凉的对牌,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成功了!
她的“锦瑟坊”,正式成为了皇商!
这意味着,她不仅拥有了一个稳定且利润极高的顶级客户,更获得了一块金字招牌!从今往后,谁还敢轻易动她?
她立刻开始着手扩大生产。
盘下了隔壁的空铺面,招聘了更多可靠的工人,建立了更严格的生产和质检流程。
“锦瑟坊”的规模,再次扩大。
而苏云锦“皇商”东家的身份,也迅速传遍了京城。
这一次,引起的震动,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大。
一个被侯府放弃的假千金,一个嫁入寒门的妇人,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成为了手握宫廷供奉的皇商!
这简直是传奇!
各种请柬如同雪片般飞来,想要结交、合作的人络绎不绝。
苏云锦谨慎地筛选着,她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步步为营。
她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保证贡品品质和管理扩大后的铺子上,对于不必要的社交,能推则推。
与此同时,春闱放榜了。
陈琢果然高中,位列二甲第十八名。
虽然经历了舞弊风波,但他的才学是实打实的,殿试上表现沉稳,得到了皇帝的认可。
寒门举子,一朝成名。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新科进士会意气风发,准备踏入仕途时,陈琢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他没有接受吏部的选派,而是上书请求外放,去一个偏远的、贫瘠的县城做县令。
理由是:“年少学浅,愿从基层历练,为民请命。”
此举再次引起哗然。
多少人挤破头都想留在京城,钻营门路,谋求肥缺。他却主动要求去那穷乡僻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