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血窟窿,早已愈合如初。
那张温润儒雅的面皮,恢复了往日的平整光洁,甚至比先前,还要多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他整理了一下被山风吹乱的发髻,动作从容不迫,仿佛那个伏在地上涕泪横流,根本不是他自己。
他现在觉得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
神魂里,多了两道清澈纯粹的意念,像是两面光洁的镜子,将他的神识映照得通透无比。
思绪运转的速度,也快了不止一倍。
周遭天地间游离的灵气,在他眼中,变得格外亲切。
“痴儿。”
他轻声开口,像是在对谁说话。
“此番事了,为父便带你去看那云端的风景。”
他走到那四面破败的阵旗旁,弯腰,将它们一根根地拔起,仔细擦拭干净,收入纳戒。
做完这一切,他才踱步到崖边,将视线投向下方那片被无形道则笼罩的深渊。
……
山腹洞穴内。
陈根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那杆惊蛟火鱼旗捧在面前。
先前,他只觉得这上品法器入手温润,灵力流转顺畅,威势不俗。
可现在,在右眼注视下,旗面火蚕丝的每一根纤维,旗上火鱼图腾的每一道绣线,以及那两颗幽蓝宝石内部蕴藏的寒气本源,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甚至看见了,那合欢宗女修留在法器最深处,一道极其隐晦,连他先前都未能察觉的后手。
那是一道怨咒。
一旦他将这法器炼化得深了,便会引动此咒,神魂受损,灵力逆流,死得不明不白。
“好个毒妇。”
他根本无需按照寻常法门去消磨,神识化作一根无形的针,精准无比地,直接刺入了那道怨咒的核心。
那道歹毒的怨咒,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彻底摧毁。
整杆惊蛟火鱼旗,发出一声欢快的轻鸣,旗上的火鱼游走得愈发灵动,与他之间,再无半分隔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