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根生方初破境,力猛增,含怒一击,竟未能撼其壳分毫。
此物之坚,殊不合常理。
他不信邪,绕着这地下湖走了一圈,从各个角度观察这只巨蚌。
除了大,就是平平无奇。
壳上连个花纹都没有,灰扑扑的。
陈根生探究良久,终未得其解
他张开口器,深吸一口气,整个胸腔都鼓胀了起来。
啼日鸡的纯阳音波在他口中酝酿。
正当他准备给这老蚌来一记狠的时候。
一道苍老而疲惫的神识,直接打入了他的脑海。
“后生,莫要徒劳。”
“老夫这身甲胄,乃伴生至宝,随我历三千年水元精华洗炼,又以九幽寒铁温养,便是寻常金丹修士的本命法宝,亦难伤分毫。”
“你这筑基小虫,还是省省吧。”
陈根生气乐了。
好家伙。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下湖里,居然还藏着这么个老古董。
听这口气,修为还不低。
“老匹夫,莫非要脸不成!我一眼便知你无半分攻伐之能!”
他口器猛地一张。
这次吐出来的是一粒比微尘更不起眼的墨点。
那墨点甫一出口,便遁入虚空,下一瞬,已然出现在巨蚌的正上方。
“给我将其电作痴呆儿!”
陈根生心念一动。
刹那间!
狂暴的雷霆之力,毫无保留地倾泻在那铅灰色的蚌壳之上。
整个地下湖的湖水,瞬间沸腾!
无数水汽蒸腾而起,空气中,弥漫着雷电独有的焦糊气味。
那雷网之下,银蛇乱舞,电光迸射,景象骇人。
这还没完。
陈根生口器对着湖面,又是猛地一吸。
那天劫雷池蚤被他一口吞回腹中。
紧接着。
“呱!”
如山煞髓蛙凭空现,二话不说,张血盆巨口,一道漆黑如墨的煞髓浓痰,直喷那巨蚌。
电疗之后,再施腐蚀之法。
双重伺候。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端的是熟练。
“小辈!你敢!”
那道苍老神识,此刻再无半分淡漠,唯余气急败坏的怒吼。
雷网与煞髓,未能在蚌壳上留下丝毫痕迹。
陈根生却不急,优哉游哉伏于湖边,双足交叠抱胸。
“怎不继续装高人了?”
“我吃软不吃硬,你好好说话,凡事皆可商量。”
“若要摆谱,那我可就真不困了。”
过了许久,那道神识才再次响起,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你把老夫的口粮,都给吃了?”
陈根生一愣。
口粮?
他瞥见周遭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孔洞,瞬时了然,敢情这老东西是以金丝玉蝉蛹为食。
“它们长在那儿,又没刻你的名姓。我饿了吃些,有何不妥?”
“你!”
巨蚌气得蚌壳微颤。
“老夫在此沉眠,每十年方醒一次,吞食此蛹以补元气、避天敌!如今你将其席卷一空,断我生路,此仇不共戴天!”
陈根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你既如此厉害,尚有天敌?”
巨蚌冷哼一声。
“你懂什么!老夫本是‘无尽海’之东、咸淡水交汇处的一只河蚌,因偶得机缘,修至五阶,凝出妖丹。”
“原想安稳度日,怎料被一头五阶覆锐鲤盯上,欲夺我本命蚌珠,助它渡劫。”
“老夫不敌,只得循地下暗河一路逃遁,终流落于此,苟延残喘。”
陈根生心中掀起波澜。
他本以为这青州已经够大了,没想到外面还有什么无尽海。
“前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