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的气息。
宇文珩果真踢得极好，那毽子仿佛粘在他脚上，起落翻飞，划出彩色的弧线。
他身姿轻盈，腾挪转身间，锦袍的下摆翻飞，像一只快乐展翼的鸟。
“阿愿，接住！”
他笑着，将毽子精准地传向她。
姜书愿有些手忙脚乱，她笨拙地抬脚，毽子却擦着靴边飞过。
宇文珩毫不介意，大笑着跑过来捡起，“没事没事，再来！”
他的笑声爽朗，渐渐地，姜书愿心底那根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
玩得累了，两人并排坐在汉白玉的石阶上喘息。
宇文珩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脸颊红扑扑的，毫无形象地用手扇着风。
他侧过头看姜书愿，眼睛弯成月牙：“怎么样？”
“比枯坐着听老头子讲学有意思多了吧？”
姜书愿的气息还未平复，胸口微微起伏，冠下的鬓发也散乱了几丝，贴在微红的脸颊边。
她看着宇文珩毫无阴霾的笑容，那双总是过于沉静的眼眸里，也不自觉地漾开一点极浅的笑意，被他的快乐所感染。
宇文珩看着他的脸一怔，怎么之前没发现，他笑起来这么好看？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宇文珩忽然凑近了些，几乎要贴上她的脸。
姜书愿呼吸一窒，猛地向后缩了一下。
“阿愿，你怎么笑起来这么腼腆？双颊红扑扑的，倒像是个姑娘！又可爱又纯净！”
“好看极了！”
“真想把你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一口！”
宇文珩说着，自己先被这比喻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姜书愿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灿烂笑脸，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蓬勃热气，心头莫名一慌，下意识地别开脸，低斥道：“殿下又胡言乱语了。”
宇文珩捏了一下她白皙软嫩的脸蛋：“和你开玩笑的，瞧你那害羞的样子！”
“孤喜欢女人，孤喜欢的是香香软软的女人，才不喜欢干巴巴的男人。”
“怎么，怕孤对你做些什么不成？”
说着，宇文珩伸手去挠他腰间的痒痒肉，二人笑成一团。
庭院里树影婆娑，蝉鸣阵阵，混着少年人身上蒸腾的热意和青草的芬芳，氤氲成一片独特的气息。
宇文珩笑够了，重新懒洋洋地靠回廊柱上，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姜书愿的肩：“明日太傅要是再啰嗦，我们就还偷溜出来踢毽子！”
“或者……你唱歌给孤听？”
姜书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远处被阳光照得晃眼的琉璃瓦，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如同冰化开的笑意，许久未散。
这太子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实则就是一个嘻嘻哈哈的快乐小狗。
他在宫里憋坏了，身边又都是尔虞我诈，从不敢与人交心。
如今，她得到了他的信任，也就能见到他最真实的一面。
“阿愿，我们躺在草地上吧？”
说着，宇文珩摔下躺在草地上，然后将姜书愿拉到了自己的身旁，他长臂一捞，搂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