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
寂静中,只有火苗燃烧朽木发出的“噼啪”声,以及远处寒风吹过废墟孔洞发出的、如同鬼哭般的呜咽声。这死一般的寂静放大了内心的恐惧与悲伤。
小栓子终于忍不住,低低的、压抑的抽泣声打破了死寂,充满了无助与恐惧:“阿贵叔……呜呜……我想回家……我想我娘了……”
陈文闻言,也是鼻子一酸,眼圈瞬间就红了。他别过头去,肩膀微微抖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哽咽的呼吸声却暴露了他的情绪。作为一行人中除了小栓子外最“普通”的人,这一路的经历早已超越了他能承受的极限。
蔡若兮紧咬着已然毫无血色的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从贴身衣物内袋中,取出了那枚已然恢复古朴模样的紫檀木盒。木盒冰凉,上面繁复的云雷纹路摩挲着指尖,带来一种奇异的心安感。她纤细的手指一遍遍抚过那些古老的纹路,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父亲将此物交给她时,那无比凝重、复杂而又欲言又止的眼神。“兮儿,此物乃祖上所传,紧要关头,或可护你周全……务必贴身藏好,非到万不得已,切勿示人。”父亲的话语犹在耳边,可如今的局面,早已远远超出了“万不得已”的范畴。
“阿贵叔不会白死。”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投入绝对平静湖面的石子,清晰地、带着一种异常坚定的力量,在每个人耳边响起,“我们活着走出去,解开这些谜团,弄清楚赫连部、东洋人还有这黑水城到底隐藏着什么,阻止他们的野心和暴行,才是对他、对库尔班大叔,对所有无辜死难者……最好的告慰。”这番话,既是对同伴的鼓励,也是对她自己的誓言。
徐逸风缓缓调息完毕,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眼神恢复了些许神采,不再像之前那般涣散。他的目光落在蔡若兮手中的木盒上,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声音依旧沙哑:“蔡公所赠此物,绝非寻常……器物。关键时刻,其所散发出的那股中正平和、沛然莫御之气,竟能安抚星槎核心那狂暴失控的力量,于绝境中救我等性命。蔡小姐,令尊将此物交予你时,可知其究竟源于哪位先祖?族中……可还有关于此物的具体传承记载?”
蔡若兮抬起头,眼中带着同样的困惑与迷茫,摇了摇头:“父亲所知似乎也极为有限。他只说是祖上传下,年代极为久远,甚至可能比蔡家族谱记载的历史还要古老。族谱之中亦无明确记载,只模糊提及是某位先祖机缘巧合所得,叮嘱后世子孙务必妥善保管,或可在危难时辟邪保平安,具体来历与用途,早已失传。”她摩挲着木盒,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如今看来,它似乎……与逸风哥你的黑石,与那惊天动地的星槎,与那‘司南遗魄’碎片,皆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深层次的关联。”她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蔡家诗书传家、温文尔雅的表面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渊源?这个木盒,又到底承载着怎样的使命?
徐逸风见她确实不知,便不再追问。他转而从怀中取出了那卷星辉流转、此刻却静默无声的卷轴,以及那块温润柔和、散发着纯粹白光能量的碎片——“司南遗魄”。在跳跃不定的篝火光线下,星槎卷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折的浩瀚星辰之意,只是此刻内敛了许多。而那“司南遗魄”碎片,则持续散发着柔和而纯粹的能量光晕,微微驱散着周围弥漫的阴寒煞气,也让他体内的隐痛稍稍缓解。更奇妙的是,它能与怀中的神秘黑石产生着持续而稳定的共鸣,仿佛二者本出同源,或者遵循着某种共同的法则。
“司南遗魄,牵涉之广,力量之巨,远超你我想象。”徐逸风低声道,目光仿佛穿透了卷轴,望向了虚无的远方,“此图指引东南,其上所载星象地理,皆明确指向祁连山脉深处无疑。黑水城,或许只是它所揭示的漫长路途中的一个节点, 纵然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 他话锋一转,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如同鹰隼般扫过漆黑的四周,“然黑水城之事,恐未尽全功。赫连部于此地经营日久,根深蒂固,其所图谋,绝非仅星槎一处。那藤原虽被星槎重创败退,但其残余势力未必远遁,很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