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地攀爬那座巨大的沙山。沙粒极其松软流动,每向上一步,往往要下滑半步,耗费的体力远超乎在平地上行走。蔡若兮几次脚下打滑,都被身旁的赵莽及时拉住。陈文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在爬行。
经过一番近乎虚脱的挣扎,他们终于陆续爬到了沙梁的顶端。众人极目远眺,心脏因期待而剧烈跳动——然而,视野所及之处,依旧是无边无际、起伏翻滚的茫茫黄沙,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目的金光,哪里有什么河流的踪影?甚至连一株耐旱的荆棘、几棵梭梭草都看不到!
仿佛老天爷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一股冰冷彻骨的绝望气息瞬间攫住了所有人,如同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怎么会……徐先生,是不是……我们走错了?”陈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颤抖,他不敢再说下去,生怕听到最坏的回答。
徐逸风眉头紧锁成川字,再次抬头望向湛蓝得令人心慌的天空,又俯身仔细观察脚下沙丘的纹路走向,手指甚至插入沙中感受着那细微的坡度。沉默了片刻,他缓缓摇头,声音沉重:“方向没错。是流沙……昨夜恐怕起了我们未察觉的大风,彻底改变了这里的地形。原本可能存在的河道或许被流沙暂时掩埋,或许……我们之前躲避风沙时,偏离预定方向比想象中更远。”
沙漠的无情与善变,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它庞大、沉默,却能轻易吞噬一切人类留下的痕迹,将渺小的生命玩弄于股掌之间,引入万劫不复的绝境。
“那……那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小栓子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空,彻底瘫软在滚烫的沙地上,甚至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一直强撑着观察四周的蔡若兮,忽然指着斜前方远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你们看!那是什么?那边沙地上!”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约莫一里外,一片相对平坦的沙地上,似乎散落着一些绝非自然形成的杂物——几截断裂腐朽、露出尖茬的木桩、一块被风撕扯得破烂不堪、颜色褪尽的帆布,甚至……还有一架半埋在沙中的巨大的、白森森的动物骨架!那骨架的形状依稀可辨像是骆驼,但其体型却远比寻常骆驼大得多,骨架结构也似乎更为粗壮诡异!
“是遗迹?还是……某个商队遇难的地方?”赵莽强打精神,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试图从绝望中寻找一丝可能。
“过去看看!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大家小心脚下流沙!”徐逸风当机立断。在这绝境之中,任何一点异常都可能是唯一的生机。
一行人重新振作起精神,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处遗迹靠近。随着距离拉近,那景象愈发清晰。那果然是一处古老的遗迹,规模很小,残存的断壁残垣显示它似乎曾是一个简陋的驿站或者边防哨所,早已被无情的风沙摧毁并掩埋了大半。那具巨大的骆驼骨格外引人注目,它的骨骼并非寻常的灰白色,而是呈现一种不祥的、仿佛被烈火煅烧过的灰黑色,巨大的颈骨更是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角度断裂,仿佛被什么难以想象的巨力强行扭断,令人观之心悸。
“这骆驼死得蹊跷。”徐逸风蹲下身,仔细检查那具诡异的骸骨,手指谨慎地拂过发黑粗糙的骨骼表面,眉头微蹙,“骨质发黑,并非寻常腐烂,更像是……中了某种极厉害的剧毒,或是……被某种阴煞邪气侵染侵蚀所致。”他的语气带着凝重,这让他想起了黑水城中的一些不祥之物。
他们在不大的废墟中仔细搜寻,希望能找到一点救命的水源或者其他可用之物。赵莽用刺刀费力地撬开一堆坍塌的土石和杂物,子!箱子上挂着一把早已锈死的锁。
赵莽用力一劈,砍坏锈锁,撬开了箱盖。里面没有他们最渴望的水,却意外地躺着几件东西:一把保存得相对完好的精钢短柄猎叉,寒光闪闪;一个用厚实牛皮缝制的旧水袋,虽然空空如也但本身完好无损,或许还能使用;一小袋已经受潮板结、但或许稍作处理还能勉强点燃的火绒;以及——最引人注目的——几页被油布小心翼翼包裹着、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