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态度也不自觉地热络恭敬了些。
“原来是蔡家小姐!失敬失敬!”巴特尔连忙在车辕上磕了磕烟袋锅,语气缓和了不少,甚至带上了一丝敬意,“俺是个粗人,常年在塞外跑,但也听过往来的客商提起过江南蔡府的名头,说是点石成金的人家。没想到您们这般尊贵的人,竟遭了这般大难,真是……唉!”他叹了口气,语气真诚了许多。
“这样吧,”巴特尔想了想,做出决定,“清水营那边俺也知道,鱼龙混杂,乱得很。除了挖甘草的散户,还有躲避兵役的逃卒、走投无路的流民,甚至可能混着沙匪的眼线。你们几个现在这样子过去,身上又没什么防身的东西,怕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不安全。”他指了指自己来的方向,“俺们这趟货也走得差不多了,正好也要往东边走一段,去下一个收皮子的屯子。那屯子稍大些,也安稳点。你们若是不嫌弃俺这破车慢,不嫌弃俺们这些粗人,就跟着俺们的驼队一起走一段,到了地头再分道扬镳,如何?一路上好歹有个照应,也能避避风沙歹人。”
这无疑是当前最好的选择!不仅能得到可靠的指引和保护,还能节省他们宝贵的体力和本就所剩无几的资源,更安全地抵达下一个据点。
徐逸风与蔡若兮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意动与认可。“巴特尔掌柜如此仗义,雪中送炭,我等感激不尽!若再推辞,便是矫情了!如此,便叨扰掌柜和各位兄弟了!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相报!”徐逸风再次郑重拱手行礼。
有了巴特尔驼队的庇护,接下来的路程变得安稳了许多。驼队节奏缓慢而稳定,“叮当”的驼铃声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巴特尔是个爽朗健谈的汉子,走南闯北见识广博,肚子里装满了塞外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他虽然对徐逸风等人的具体经历(尤其是那些不像沙匪造成的伤和那种惊魂未定的状态)心存好奇,但见对方言语谨慎,不愿多提,也就识趣地不再多问,只是天南地北地聊着,活跃气氛,也顺便给这些看似“初涉塞外”的“商人”普及常识。
徐逸风则借着这个机会,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向祁连山、黑水城以及周边地区的古老传说和奇异事件,试图获取更多信息。
“祁连山?嘿,那可是我们这儿说的‘天山’!看着漂亮,雪山皑皑,森林密布,里头邪乎着呢!”巴特尔吐着烟圈,摇头晃脑,语气变得神秘起来,“老辈子人都说,山里有守护一方的山神,但也有吃人不吐骨头的雪妖、专门在暴风雪里摄人魂灵的白毛风!尤其是好些个深谷老林,人进去就迷糊,连指南针在那都会瞎转悠,邪门得很!这些年,不信邪进去找矿的、打猎的、还有像你们这样说是考察风土的,失踪的可不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脸上露出忌讳莫深的表情,“特别是那黑水城周边,更是邪门中的邪门!那地方,老早就不吉利,没事可千万不能靠近!绕着走都没错!”
他仿佛想起什么,补充道:“听说啊,就前些日子,还有一伙看着就怪里怪气、穿着打扮不像中原人也不像普通行商的人,带着贼精良的装备家伙,在黑水城那边转悠了好久,神神秘秘的,好像也在里面折了不少人手,最近才消停点没见了……唉,那鬼地方,谁沾谁倒霉!”
徐逸风等人心中了然,知道他说的大概率就是藤原那一伙东瀛人,看来他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几日的同行,巴特尔的豪爽、善良和见识赢得了众人的好感与尊敬。赵莽甚至和他聊得投缘,休息时还避开伤肩,稍微切磋了一下摔跤的技巧和发力方式,颇有些英雄好汉惺惺相惜的味道。徐逸风也利用自己精湛的医术,在休息时帮巴特尔的一个伙计治好了困扰多日的顽固腹痛,更是迅速拉近了双方的关系,赢得了驼队上下一致的信任和感激。
几天后,顺利抵达了巴特尔所说的那个收购皮货的边境屯子。这里比清水营规模稍大些,有几户固定的居民和一家可以歇脚的小土屋客栈,相对安全不少。
双方即将在此分别。临行前,巴特尔不仅帮他们补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