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常后,才稍稍放松。
巴特尔点头:“徐爷说的是,刚才那两个穿便衣的,绝对是高手,眼神毒得很,怕是起了疑心,只是暂时被糊弄过去。他们很可能在城外要道设卡,或者等我们出城后再动手。”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那……那如何是好?”陈文惊魂未定,声音依旧有些颤抖。他扶了扶眼镜,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手指依旧冰凉。
徐逸风沉吟片刻,目光落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客栈老板马掌柜身上。这位回回老者从官兵进门后就一直缩在柜台后,看似害怕,但那双精明的眼睛却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的手指在算盘上轻轻拨动,发出细微的响声。
“马掌柜,”徐逸风走上前,又取出一锭更大的银子,放在柜台上,“实不相瞒,我等确有麻烦缠身,但绝非歹人。如今急需连夜出城,不知掌柜的可有办法?必有重谢。” 银锭在柜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马掌柜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马掌柜看着那锭雪花银,又看看徐逸风等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慢悠悠地收起银子,压低声音道:“几位爷一看就是做大事的。老朽在这凉州城开了几十年店,三教九流的朋友都认得几个。今夜西门当值的老王,欠着我一个大人情……后院里还有一辆运泔水的旧车,味道是冲了点,但拉出城去没人会细查……就看几位爷嫌不嫌弃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运泔水的车?!赵莽和陈文顿时脸都绿了。就连王五和巴特尔也皱起了眉头。空气中仿佛已经弥漫起了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徐逸风却毫不犹豫:“如此甚好!有劳马掌柜安排!事不宜迟!” 他的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这只是计划中的一小步。
马掌柜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跟上。他带领众人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来到后院。院子里堆满了杂物,一辆破旧的泔水车停放在角落,散发着浓烈的馊臭味。几只老鼠在车底下窜过,发出窸窣的声响。
“就是这辆车了,”马掌柜指着泔水车道,“几位爷委屈一下,躲在桶后面的空隙里,我会用油布盖好,保证不会被发现。”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在为自己的安排得意。
赵莽忍不住捂住鼻子,嘟囔道:“这味道……俺老赵宁愿跟官兵拼了!” 但他的声音被徐逸风严厉的目光压了下去。
徐逸风率先走上前,掀开油布,检查了一下空间。虽然狭小,但足够容纳几人。他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准备。巴特尔和王五迅速换上马掌柜提供的破旧衣物,打扮成车夫和伙计的模样。他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半个时辰后,凉州城西门。一辆散发着浓郁馊臭味的破旧泔水车,“吱吱呀呀”地驶向城门。赶车的是个披着破旧羊皮袄、帽檐压得极低的老头(巴特尔假扮),旁边坐着一个同样打扮、捂着口鼻的伙计(王五)。寒风卷着沙砾打在车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守门的兵丁老远就闻到了味道,嫌恶地挥手:“快走快走!臭死了!” 他们的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他们的眼睛。
“军爷辛苦,这就走,这就走……”巴特尔陪着笑,沙哑着嗓子,递过去一小串铜钱。铜钱上沾着些许污渍,但兵丁并不在意,迅速收起钱币,挥手放行。
泔水车晃晃悠悠地驶出城门,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直到离城数里,确定无人跟踪,车子才猛地拐进一条荒僻的土沟。
徐逸风、赵莽、陈文、小栓子和柳七娘这才从泔水桶旁特意清理出的、垫了油布的狭小空间里钻出来,一个个脸色发青,尤其是陈文,几乎要呕吐出来。寒冷的夜风吹在他们身上,带来一丝清凉,但也无法完全驱散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俺……俺老赵这辈子没受过这种罪!”赵莽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浑身都快被腌入味了。他的衣服上沾满了污渍,脸上带着难以忍受的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