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种幽蓝色的、仿佛磷火般跳跃闪烁的冷光,在这绝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映照出脚下石阶模糊的轮廓。
徐逸风精神一振,加快脚步,率先冲出了秘道出口。当眼前景象完全映入眼帘时,即便是以他的定力,呼吸也不由得为之一窒!
他们身处一个巨大得难以想象的地下殿堂之中。殿堂的规模远超上层的星象洞窟,宏伟、空旷、死寂,给人一种自身渺小如尘埃的震撼感。支撑着高耸殿顶的是一根根需数人方能合抱的巨型石柱,石柱并非规整圆形,而是呈现出一种扭曲的、仿佛活物般的诡异姿态,上面雕刻着无数难以名状的、扭曲盘绕、非人非兽的恐怖浮雕,每一尊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邪异与沉重的压迫感,那双双空洞的眼睛似乎在俯视着闯入者。整个殿堂的地面、墙壁、高不可及的穹顶,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闪烁着幽蓝色微光的诡异苔藓或菌类!正是这无边无际的菌毯提供了这阴森冰冷的光源,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光怪陆离,蓝汪汪一片,如同传说中的鬼域冥府,所有的一切都拖拽着长长的、扭曲的蓝色暗影。
而最令人骇然的是,在殿堂的中央,并非预想中的祭坛,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直径超过十丈的圆形深坑!深坑边缘均匀地立着九尊造型古朴、比人还高的青铜巨鼎,鼎身刻满了与基座上类似的三眼扭曲符号,鼎内堆积着大量黑乎乎、难以辨认的、仿佛油脂又像是焦炭的残留物,散发出浓烈的、几乎令人头晕目眩的奇异檀香,这香气与此地的腐朽混合,形成一种甜腻而危险的味道。深坑之内幽暗无底,仿佛直通九幽,只有冰冷刺骨的寒风从中不断倒卷而出,带着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和细微的、若有若无的……金属锁链拖曳摩擦的声响?那声音极其轻微,却直钻耳膜,让人心头发麻。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赵莽喘着粗气跟出来,看到眼前这超乎想象的景象,也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惊扰了这死寂殿堂中沉睡的某种东西,他紧握着砍山刀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陈文更是吓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死死抓住身旁王五的胳膊才没瘫下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阴……阴曹地府乎?《山海经》有载:‘无底之谷,名曰归墟’,天下之水皆注焉而不盈……莫非……莫非便是此处?吾等竟至归墟矣?\"他的学者风度在这可怖的景象前荡然无存,只剩下最本能的恐惧。
夏侯琢也彻底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玉骨描金扇紧紧合拢握在手中,眉头紧锁,周身气息变得凝重而警惕:\"好重的煞气!阴煞死气都没这么邪门!这地方……宰过不少东西啊,而且绝不仅仅是牛羊牲畜……\"他下意识地挪动脚步,挡在了徐逸风侧前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那些幽蓝的菌类和深不可测的巨坑,\"这光,这味道,小心有毒或是迷魂。\"
柳七娘和巴特尔也是面色无比凝重,背靠背站立,如临大敌。柳七娘的手早已缩回袖中,紧握淬毒短刃,而巴特尔则低声用胡语念叨着祈祷的词语,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敬畏与恐惧。
徐逸风的目光却越过这骇人的景象,死死盯在大殿最深处。那里,在幽蓝冷光的映照下,隐约可见一座高大的、由某种漆黑如墨、却能吸收周围光线的玉石垒砌而成的王座!王座造型狰狞,扶手是两条盘绕的怪蛇,靠背则刻着一只巨大、扭曲、充满邪恶意味的三眼符号。王座之上,似乎端坐着一个高大的、身穿古老繁复匈奴王族服饰的干尸!干尸皮肤紧贴骨骼,呈深褐色,面目模糊,双手交叠于胸前,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同样由那种能吸光的黑色玉石雕成的盒子!盒盖紧闭,表面刻满了与上层星象仪和巨鼎上类似的星辰符文以及那无处不在的、令人心悸的三眼标记!
而怀中的星槎碎片的嗡鸣与灼热,此刻已达到顶峰!剧烈震颤着,几乎要烫伤他的皮肤!它所指向的,正是那黑玉宝盒!一种强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吸引力从那盒中传来!
难道……那宝盒中之物,便是星槎碎片感应之源?也是赫连部、乃至那被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