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广场中央赫然矗立着一根高达两丈有余的图腾木柱,柱身似乎是用整根巨大的柏木雕刻而成,上面布满了岁月磨损的痕迹,雕刻着日月星辰、以及某些难以辨认的、充满原始力量的奇异兽形图案,显得古老而神秘。广场周围还散布着一些简易却结实的马厩、堆满干柴和皮货的仓库以及冒着热气和传来叮当声响的铁匠作坊、鞣皮作坊。
更令人惊讶的是,山坳两侧近乎垂直的峭壁上,还人工开凿着一些大小不一的洞穴,洞口装着厚实的木门,甚至窗户上还蒙着透光的兽皮,显然也有人居住。这些洞穴位置险要,彼此之间有栈道相连,并设有明显的了望台和隐蔽的箭垛,其布局俨然构成了一座易守难攻的山中堡垒雏形,随时可以应对来自外部的威胁。
“嚯!真是别有洞天啊!”夏侯琢忍不住啧啧称奇,一双桃花眼四处打量,“这地方选得,这布置,真是绝了!藏个千八百人马、囤积粮草辎重根本不成问题!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兼军事要塞!”
陈文也暂时忘了寒冷,推了推快要被冻住的眼镜,好奇地打量着那些图腾和建筑风格,学者本能发作:“这规制……非汉非蒙,似有古羌遗风,看那图腾的旋涡纹和兽角符号……嗯,但又夹杂了些……更古老的、似乎是匈奴或者甚至更早的塞种人的影子?奇哉怪也!这几乎是一个活着的文化融合标本!”
小栓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广场上几只悠闲踱步、体型壮硕如小牛的獒犬,以及几个不顾寒冷、正在雪地里追逐嬉戏、同样穿着厚实皮袄、脸蛋红扑扑的孩子,眼中终于露出了些许属于孩童的放松和好奇。赵莽和王五则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如同经验丰富的老兵,目光锐利地快速扫视着寨子里的防御布置、出入口、制高点以及那些看似普通、却眼神精悍的寨民。
寨子里的人看到老刀他们回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男女老少都围拢过来。他们无论男女,大多身材健壮挺拔,肤色因常年风吹日晒而显得粗糙黝黑,眼神淳朴中带着山民特有的坚韧和一丝对外来者本能的警惕与好奇。看到被俘的、狼狈不堪的“秃鹫”和徐逸风这些完全陌生的面孔,人群中都低声议论起来,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
“头人回来了!”
“石头哥!没事吧?看到信号箭我们还担心呢!”
“哟,还抓了‘秃鹫’这杂碎!真是大快人心!”
“这些人是……?面生得很,不像附近部落的……”
老刀挥了挥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洪亮的声音如同滚雷,轻易压过了众人的议论:“没事了!打了场遭遇战,撵走了一群不开眼的疯狗!这几位是远道来的客人,在雪山里遇了难,被我们碰巧遇上了,带回来歇歇脚,暖暖身子!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别围在这儿像看猢狲似的!”
众人闻言,虽然仍有好奇,目光还在徐逸风等人身上流转,尤其是气质迥异、卓尔不群的徐逸风、穿着讲究却狼狈的夏侯琢以及带着孩子的柳七娘,但还是依言渐渐散去,只是离开时仍不时回头张望。
老刀转向徐逸风,语气坦诚:“徐先生,寨子简陋,比不得外面的花花世界,但遮风避雪、让大家喝上一口热汤暖暖身子还成。我先让人带你们去客房安顿下来,收拾一下伤口,换身干爽衣服。晚上我再设宴给各位接风洗尘,也算压压惊。”他转头对石头吩咐道:“石头,带客人们去西边那几间最近收拾出来的空石屋,拿些干净的皮褥子和咱们最好的伤药过去,再让伙房烧些热水送过去。”
“好嘞!头人放心!”石头爽快地应下,对徐逸风等人咧嘴露出一个朴实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在古铜色皮肤映衬下格外醒目,“各位贵客,一路辛苦,跟我来吧!保证让大家睡得暖和!”
所谓的客房,是几间并排的、用不规则的石块和粗大的原木垒砌而成的屋子,低矮却异常坚固,仿佛能与山体融为一体。里面陈设极其简单,只有粗糙但结实的木床、木桌、木凳和一个用石块精心砌成、此刻正散发着微弱余温的火塘。虽然简陋,但打扫得干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