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净,没有任何异味,反而有一股松木和干草的清香,而且显然保暖性能极佳,一进入屋内,刺骨的寒意便被隔绝了大半。很快,就有热情的寨民送来了厚厚的、柔软蓬松的狼皮褥子和暖和的鹿皮毯子,以及一些散发着草药清香的、墨绿色的治疗外伤的药膏和煮洗过的干净布条。
众人终于得以卸下满身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处理各自或轻或重的伤口,并换上了猎户们提供的、虽然款式粗犷、但用料扎实、御寒效果极佳的干净毛皮衣物。温暖的包裹感和伤药带来的清凉镇痛效果,让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夏侯琢一边龇牙咧嘴地让手法熟练的王五帮他处理手臂上一道被马刀划出的不算太深的伤口,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尤其是身下那张厚实柔软的狼皮褥子:“啧啧,别看这寨子外表糙得跟这山石头似的,里面倒是挺实在,懂得过日子。瞧瞧这狼皮,毛色油亮,鞣制手艺地道,在外头城里,这么一张完整的上好狼皮,可得值不少大洋呢。风眠兄,看来咱们这是因祸得福,遇到隐藏深山的土豪了啊?”
徐逸风没有立刻回答,他正静静站立在窗边(窗户蒙着透光的羊皮纸,看不清外面,但能感知光线),凝神感知着这座隐藏于雪山腹地的奇特寨子。这里的气氛很奇特,混合了多种气息:既有山民村寨特有的质朴、勤劳的生活气息,空气中弥漫着炊烟、皮革、干草和牲畜的味道;但又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肃穆、甚至略带悲怆的氛围,仿佛每一块石头、每一根木材都浸透了漫长的时光和沉重的使命。尤其是广场中央那根高耸的图腾柱,隐隐给他一种极其微弱的、类似地宫星象仪般的能量感应,但更加晦涩、更加古老,仿佛沉眠的巨人心脏,缓慢而有力地搏动着。
傍晚时分,肆虐了一天的风雪终于渐渐歇止。乌云散去些许,露出背后清澈深蓝的夜空和几颗早早出现的、格外明亮的寒星。寨子里燃起了更多的篝火和火把,跳动的火光将人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映照在石屋墙壁和雪地上。浓郁的烤羊肉香味、炖煮肉汤的鲜美气息以及独特的奶豆腐和炒青稞的香气弥漫在寒冷的空气中,勾动着所有人的食欲。
老刀果然在一间最大的、似乎是寨中议事厅兼重要活动场所的石屋里设下了宴席。说是宴席,其实充满了山野的粗犷与豪迈:大块大块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冒油的羊肉直接放在巨大的木托盘里,任由客人用匕首割取;热气腾腾、汤色奶白的炖肉汤盛在粗陶盆里,里面翻滚着大块的肉和野山菇;自制的、口感扎实微酸的奶豆腐;炒熟的、喷香的青稞磨成的糌粑粉;还有一些风干的野果、肉干等山野干货。酒则是自家用青稞酿造的、度数颇高、口感醇厚却后劲十足的青稞酒,盛在厚重的木碗中。没有精致的餐具,没有繁琐的礼节,一切却透着真诚与热量。
作陪的除了老刀、石头这两位熟人,还有那位始终清冷的“雪狐”姑娘以及寨子里几位看起来年纪颇长、眼神睿智、德高望重的长者,他们穿着相对正式的、带有特殊纹饰的皮袍,显然地位不凡。
酒过三巡,碗中的烈酒驱散了寒意,也让气氛稍微热络了一些,不再像最初那般拘谨。
老刀端起面前的木碗,里面斟满了清澈却浓烈的青稞酒,对徐逸风道:“徐先生,你们是从中原来的吧?看你们的身手、气度,还有遇事时的沉稳,绝非寻常迷路的旅人或商队。不知为何要深入这苦寒险恶之地,又怎会惹上‘秃鹫’和……他背后的那群疯狗?”他话中有话,目光炯炯,显然对赫连部并非一无所知,甚至可能打过不少交道。
徐逸风放下酒碗,碗中烈酒让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他沉吟片刻,决定透露部分实情,以换取对方的信任和信息:“刀头人目光如炬。实不相瞒,我等确是从中原来,为追寻一些失落的古物线索而来,无意中介入了一些古老的纷争。那‘秃鹫’及其背后之人,似乎也对那些古物志在必得,故而一路追杀不休,不死不休。今日多谢刀头人和诸位壮士仗义出手相助,否则我等恐怕已在雪山之中化为枯骨。此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