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努力添加细小燃料试图让火苗更旺一些的陈文,“陈文,你先别管火了,过来看看这个!”
陈文闻言,立刻搓着几乎冻僵的双手小跑过来。他从徐逸风手中接过那块黑石,先是掂量了一下分量,然后立刻凑到那跳跃不定的橘红色火苗旁,借着这宝贵的光源,屏息凝神,仔细辨认起来。他的目光变得专注而锐利,仿佛进入了另一种状态。看了半晌,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
“奇怪……真是奇怪……”陈文的语气充满了困惑与难以置信的惊讶,“这绝非中原文字,也绝非匈奴、突厥、回鹘乃至西域任何已知民族的文字。其结构……看起来非常原始古朴,像是源自极其久远的年代,但仔细看这些符号的刻画……”他用指甲轻轻划过一道笔直的刻痕,“……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难以解释的规整感和精确度。你们看这些转折的角度,锐利统一,线条的深度均匀流畅,这绝不像是以石器或青铜器时代的手工能力能够雕刻出来的效果。倒像是……像是用某种我们未知的、非常精密的工具加工而成。”
“能看出是什么意思吗?或者属于哪个文明?”徐逸风追问道,他的心也随着陈文的话渐渐沉了下去。未知,往往意味着更大的变数和危险。
陈文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学者遇到无解难题时的苦恼:“完全无法解读。这种符号体系似乎是完全独立的,自成一派,在我所知的所有文献和考古发现中,找不到任何可以与之对照参考的体系。就像是……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他犹豫了一下,手指反复抚摸着其中一个尤其复杂的、类似抽象化的眼睛与扭曲闪电结合体的符号,陷入了沉思,“……不过……这个独特的符号,我好像……好像在某些极其冷门、近乎传说、关于上古西羌某个失落支系部落的古老传说残卷里,惊鸿一瞥地看到过某个非常近似的图案记载。但那也只是孤证,语焉不详,而且那残卷本身真伪都存在巨大争议,所以我完全不敢确定。”
“西羌?比匈奴历史还要古老得多的部落联盟?”徐逸风沉吟道,目光再次落在那块黝黑的石头上,感觉它更加沉重了。
“或许吧,但也可能……是另一个我们迄今为止完全未知的、曾经活跃在这片土地上的古老文明留下的痕迹。”陈文将黑石递还给徐逸风,语气沉重,“祁连山万古冰雪之下,像一座巨大的冰窖,不知道还埋藏着多少我们想象不到的古老秘密和未解之谜。”
徐逸风掂量着手中这块冰冷而沉重的黑石,感觉心头仿佛也被压上了同样的重量,一层新的、更加浓重的迷雾笼罩下来。赫连部的疯狂计划、风语族的古老传承、司南遗魄的指引、饕餮之影的威胁……现在,似乎又凭空冒出来一个充满未知的第三方古老文明痕迹?这一切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先收好。”他将黑石小心翼翼放入行囊的内袋,目光扫过洞外已被浓重夜色彻底吞噬、唯有风雪咆哮的冰谷,声音低沉,“看来,我们卷入的这趟浑水,比我们最初想象得还要深不可测。”
这时,那堆小小的篝火在夏侯琢和陈文的共同努力下,终于顽强地燃烧得稍微旺盛了一些,散发出微弱却无比宝贵的热量和跳动的光芒。众人如同趋光的飞蛾,立刻围坐过来,尽可能地靠近那点温暖,沉默地分享着硬邦邦能硌疼牙的肉干和炒面,艰难地吞咽着,努力为几乎冻僵的身体补充最后一点能量。
洞外,风雪的咆哮声似乎因为夜的深沉而暂时减弱了一些,但依旧如同某种远古巨兽低沉而持续的鼾声,盘旋不去,提醒着人们它随时可能再次苏醒发狂。浓重的夜色如同凝固的墨汁,将整个缄默冰谷彻底吞没、封冻,只有他们这小小避风洞里的一小簇橘红色火光,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能将灵魂冻结的寒冷中,顽强地、微弱地闪烁着,仿佛是人类意志最后的不屈宣言。
徐逸风从贴身衣物里取出风语寨老寨主郑而重之赠予的那只骨笛——“风雪哨”,放在指间轻轻转动。冰凉细腻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笛身上那些古老而神秘的符文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