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内脏隐约可见,仿佛被无数无形利刃凌迟,鲜血染红了大片黑曜石地面——显然是试图暴力突破星廊地砖机关的下场;有的耳鼻流血,面目极度扭曲,眼球爆凸而出,七窍甚至渗出了脑浆,像是被恐怖的声波活活震毙,瘫软在角落——应是回声殿的\"杰作\";而更多的,则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伤口多是刀劈斧砍,甚至还有被活活掐死、咬断喉咙的,他们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或疯狂,手指深深抠入地面或同伴的甲胄缝隙中,显然是在镜厅幻象的折磨下,将身边最亲近的战友视为了不死不休的仇敌或妖魔。
残存的赫连部众已不足十五人,且个个带伤,精神萎靡不振,眼神中充满了惊魂未定的恐惧和难以掩饰的怨愤。他们如同惊弓之鸟,聚拢在一起,背靠着背,离那依旧偶尔闪烁着诡异幻象的镜壁远远的,手中的兵器虽然还握着,却显得沉重无比。每一次镜面光线的微弱变化,都能引起他们一阵紧张的骚动。
场中,那紫袍特使首领面色铁青,眼神阴鸷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原本的威严和傲慢被一种压抑的暴怒所取代。他华丽的紫袍下摆沾染了几点喷溅状的血迹,但本人似乎并未受伤。他身旁,那两名黑甲护卫依旧如同铁塔般矗立,只是原本光亮的鳞甲上多了几道深刻的划痕和凹陷,面甲下的呼吸声略显粗重。而那名红衣萨满则显得颇为狼狈,红色的袍袖撕裂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焦黑的衬里,气息不稳,脸色苍白,手中的白骨法杖顶端的光芒黯淡摇曳,似乎为了抵抗幻象或强行施展某种法术而消耗巨大。
\"废物!一群废物!\"特使首领冰冷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和鄙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区区幻象就把你们吓破了胆?连真实与虚幻都分不清了吗?!赫连部的勇士之名,简直被你们丢尽了!\"
一名手臂被撕裂了一道大口子、简单包扎后仍在不断渗血的小头目,似乎因伤痛和恐惧失去了部分理智,忍不住抗辩道:\"特使大人!那幻象实在太......太真实了!它变成我死去的娘哭喊着让我救她......我......我实在是......\" 他的声音因痛苦和激动而嘶哑,带着哭腔。
\"所以你就一刀砍翻了旁边的阿木尔?!\"特使首领猛地打断他,声音锐利如刀,一步踏前,逼视着这名小头目,\"因为一个虚假的幻象,就自相残杀,折损人手?!你的理智呢?你的忠诚呢?被狗吃了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种冰冷的杀意。
那小头目脸色惨白如纸,被特使的气势所慑,嗫嚅着不敢再言,身体微微发抖。
\"还有你们!\"特使首领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其他幸存者,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或避开视线,\"过那星廊时,明明看到前面那伙人的走法,还能踩错?耳朵聋了听不见那回声殿的警告?一个个贪生怕死,又蠢笨如猪!若非圣主需要人手,你们早就该被淘汰!\"
幸存者们低下头,敢怒不敢言,但紧握的拳头、闪烁的眼神以及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他们内心的不满和恐惧。若非你急于求成,又吝于提示,只顾着自己安全,我们何至于死伤如此惨重?这话却没人敢说出口,只能在心底无声地呐喊。
\"哼,\"特使首领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成大事者,岂能拘泥于区区伤亡?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能获得'龙庭之眼'的力量,完成圣主的伟业,今日流尽的每一滴血,都将得到千倍万倍的回报!你们的牺牲,将会被铭记!\" 他的话语充满了狂热的煽动性,却也冰冷得毫无人性。
他话音未落,眼中骤然闪过一抹狠厉的幽光。他左手那两枚一直缓缓旋转的黑色金属球(血魂珠)猛地停滞,其中一枚微微一亮,表面浮现出一张痛苦扭曲的人脸虚影。
下一刻,那名受伤抗辩的小头目突然发出一声凄厉至极、不似人声的惨叫,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颅,十指深深抠入头皮,眼耳口鼻中竟然冒出缕缕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