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一直紧握着他手的蔡若兮浑身一颤,猛地抬头,声音嘶哑得几乎破音:“逸风哥哥?!”
这一声惊呼瞬间揪住了所有人的心。夏侯琢立刻俯身,赵莽猛地站直,陈文也惊得抬起头,王五和巴特尔停止了交谈,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
在众人紧张得几乎停滞的呼吸中,徐逸风那如同蝶翼般脆弱的长睫毛剧烈地颤动起来,挣扎了许久,终于勉强掀开了一条缝隙。露出的瞳孔涣散无神,失去了所有往日的深邃与光彩,只剩下一片被剧痛和虚弱碾碎后的空洞。
他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发出几个微弱到极致、几乎被火塘噼啪声淹没的气音。
蔡若兮立刻将耳朵贴到他干裂的唇边,泪水再次奔涌而出,却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我在听,逸风哥哥,你说,我们都在这!”
“……薄……冰……”两个字,如同叹息,带着生命即将燃尽般的嘶哑。
“薄冰?什么薄冰?”蔡若兮心如刀绞,急切地追问。她感觉到徐逸风的手在她掌心中微微动了一下,那微弱的生命力让她既欣喜又恐惧。
徐逸风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就耗尽了他积攒的全部力气。他涣散的目光徒劳地试图寻找焦点,最终却只能无力地落在屋顶幽暗的阴影里。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深渊中艰难捞出,带着令人心悸的重量:
“封印……非……铜墙铁壁……乃……脆弱的……平衡……如……履薄冰……”
他剧烈地喘息起来,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腔痛苦的嗡鸣。夏侯琢连忙用温水沾湿的软布,小心地湿润他干裂的嘴唇。
“……那……影子……未散……只是……被……逼回……深渊……暂歇……”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如同游丝,“其……恶念……仍在……觊觎……现实的……锚点……锚点……”
“锚点?是什么锚点?在哪里?”蔡若兮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焦急。她感到徐逸风的手又紧了一些,仿佛要传达什么极其重要的信息。
但徐逸风似乎已无法再提供更多关于这可怕“锚点”的信息,他的意识正再次滑向无边的黑暗。然而,另一种更深的、源于本能预警的忧虑,竟支撑着他凝聚起最后一丝清明。他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身下的熊皮,指节因用力而泛出可怕的白色。
“……蔡……”他吐出一个字,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担忧,“……家……动向……非比寻常……恐……已深陷……漩涡……或有……不得已……之……谋……”
这句话仿佛抽空了他最后残存的生命力,话音未落,那强行撑开的眼帘缓缓合上,攥紧的手指也无力的松开。他的头偏向一侧,呼吸再次变得微弱而平稳,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沉、更令人担忧的昏迷之中,仿佛方才那短暂的苏醒,只是死神一次吝啬的施舍,只为传递这些不祥的讯息。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那短暂的希望之光瞬间被更庞大、更沉重的阴影所吞噬。龙庭之眼的胜利竟是如此短暂脆弱?那恐怖的饕餮之影竟未消灭?而徐逸风在如此状态下,竟对远在江南的蔡家流露出如此深切的担忧,甚至提到了“不得已之谋”?
“脆弱的平衡……如履薄冰……”陈文喃喃自语,脸色煞白,“那我们……我们岂不是坐在一座随时可能再次喷发的火山口上?”
赵莽一拳砸在身旁的木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牵动了伤口也浑然不觉,低吼道:“这帮天杀的赫连部!还有完没完!”
夏侯琢面色无比凝重,仔细地将徐逸风的手放回毛皮之下,沉声道:“本源之伤,最忌心神剧震。他强行苏醒道出这些,只怕……伤得更重了。”他的话让每个人的心又沉下去几分。
王五看向木桑长老,语气沉重:“长老,徐兄弟的话……”
木桑长老缓缓点头,花白的眉毛紧锁:“风语寨偏安一隅,但也并非与世隔绝。山外的风雨,终究会吹进山里。赫连部不过是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