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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攫住了他。他强自镇定,示意众人分散警戒,守住巷口和街角,自己则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借助远处店铺微弱灯火投射过来的余光,仔细观察。门锁完好,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但他蹲下身,目光如炬,敏锐地发现门槛内侧与地面相接的缝隙里,似乎嵌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深褐色的凝固斑点。他伸出指甲,极其小心地轻轻刮下一点点碎屑,凑到鼻尖下仔细一闻——一股极淡极淡,却绝不可能错辨的血腥味!
“不好!”王五脸色骤变,声音压抑着巨大的震惊与愤怒。
他不死心,又快速绕到铺子侧面的狭窄小巷,那里有一个平日里用于进出货物、极为不起眼的后门。后门同样是锁着的,但门框上缘的木料上,有一道极其新鲜的、深达木芯的锐器划痕,像是被什么利器(比如撬棍或刀尖)匆忙而粗暴地撬过!他的目光扫过角落最深的阴影,那里似乎丢弃着半截被匆匆踩灭的、烟纸样式并非本地常见的机制烟卷。
一切迹象都指向一个结论:朱掌柜出事了!而且很可能是在被迫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团队成员迅速而无声地聚拢过来,看到王五那难看至极的脸色以及他手指间那点深褐碎屑,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如同坠入冰窟。最重要的盟友尚未见面便已神秘失踪,而且很可能已遭遇不测,这给本就举步维艰、危机四伏的境况,蒙上了一层更厚、更令人绝望的阴影。
“怎……怎么办?”陈文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推了推不断滑落的眼镜,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惨白,“唯一的联系点断了,我们……我们在凉州岂不是成了瞎子聋子?”
王五强迫自己从痛楚与愤怒中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老兵特有的狠厉与决绝:“老朱不是一般人,他肯定察觉到了什么,或者留下了什么线索。就算他真出了事,这凉州城这么大,也绝不会只有他一条路子。”他沉吟片刻,当机立断,对巴特尔和雪狐低声道,“劳烦二位,在此地附近暗中守着,找个视野好的高处,看看有没有鬼鬼祟祟的人靠近,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其他人,先跟我来,必须立刻找地方安置徐先生,要绝对安全隐蔽,不能再暴露在街头!”
幸运的是,王五对凉州城的街巷脉络、犄角旮旯极其熟悉,如同熟悉自己的掌纹。他领着众人,如同幽灵般避开所有大道和可能设有暗哨的路口,在如同迷宫般的窄巷、暗弄、甚至某段废弃的排水沟渠里快速穿行,最终来到城南靠近城墙根的一处极其破败、荒草丛生的院落前。这里原本是一处经营不善而废弃多年的车马店,断壁残垣,荒废已久,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尘埃的气息,寻常人乃至乞丐都绝不会靠近此地。
小心翼翼检查四周,确认无人跟踪也无埋伏后,众人才将徐逸风抬进一间尚能勉强遮风挡雨的破屋。夏侯琢立刻再次仔细检查他的状况,脉象依旧紊乱微弱,伤势不容乐观,城内的恶劣环境显然对恢复毫无益处,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简单安顿好重伤员,王五对蔡若兮和陈文交代道:“蔡小姐,陈先生,你们在此稍候,千万看好徐先生,不要发出任何光亮和大声响。我出去一趟,必须尽快找到以前的兄弟,打听消息,摸清现状。”他的目光又扫过角落里那个一直低着头、看似吓坏了的小身板,“栓子,你也留下,机灵点,帮忙照看着。”
小栓子抬起脸,乖巧地连连点头,细声细气地应道:“哎,五叔您放心,我一定机灵。”说完又缩回蔡若兮身后的阴影里,仿佛那样才有安全感。
王五迅速换上一身更破旧、打满补丁的衣裳,压低帽檐,脸上故意抹了些尘土,瞬间从一个精悍的老兵变成了一个为生活奔波、满脸风霜愁苦的底层市民,他朝众人点点头,便悄无声息地侧身溜出破院,融入了凉州城深沉的、危机四伏的夜色之中。
时间在焦灼、忐忑的等待中缓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破屋里寒气逼人,蔡若兮紧紧握着徐逸风冰凉的手,试图用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