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道,试图挖出更多信息。
“凉州城里新蹿起来的一伙混混,心黑手狠,头目叫沙里飞,是个滚刀肉。”老者啐了一口唾沫,似乎很是不屑,“原先不过是在码头抢食吃的泥腿子,穷横!可邪门的是,就这半年,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人手多了,家伙也阔绰了,还跟……咳,”他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猛地打住话头,浑浊的独眼闪过一丝警惕,抬手指了指鬼市更深处一个灯火相对稍亮些、人声也稍显嘈杂的角落,“他们的窝就在那儿,自个儿去问吧,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耳朵背,啥也没听见,啥也没说。”说完,便低下头,专心摆弄他那破陶壶,再也不看几人一眼。
得到关键信息,几人不再停留,起身离开茶摊。沙狐帮的据点十分显眼,是一个用破木板、烂席子和脏兮兮的油毡布勉强搭起的大棚子,里面烟雾缭绕,混杂着汗臭和劣酒的味道。几个穿着杂乱但面相彪悍的汉子正围着一个木箱赌骰子,吆五喝六,骂声不断。旁边随意堆放着几个箱笼,其中一个箱子盖板敞开,里面赫然露出几件造型奇特、色彩暗沉、带着明显异域风格的陶俑和金属器物的边角。
王五使了个眼色。夏侯琢整理了一下肩上的药箱,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江湖郎中小心翼翼的笑容,率先弯腰走了进去,朗声道:“各位爷,打扰发财。小可走方行医,途径宝地,看几位爷印堂发赤,眼蕴血丝,似有肝火亢盛、虚烦不安之兆,怕是夜里难以安枕吧?小可这儿有祖传秘方配制的清心丸,清热去火,安神定惊……”
“滚蛋!哪来的臭郎中,满嘴放屁!爷们好得很!少他妈在这触霉头!”一个满脸横肉、胸口长着黑毛的汉子不耐烦地挥手驱赶,如同驱赶苍蝇。
另一个坐在箱子上、眼神闪烁透着狡黠的三角眼小头目,却放下酒碗,仔细打量了一下夏侯琢,又瞥见他身后门口看似随意站立的王五和如同阴影般沉默的巴特尔,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郎中?来得正好。爷们儿这几天确实是有点睡不踏实,心里燥得慌。不过,你这药,”他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够不够劲啊?能不能让爷们儿……痛快痛快?”
夏侯琢故作迟疑,搓着手,压低声音道:“这个……这位爷,小可只有治病救人、固本培元的正经药材,若是爷们想要别的更刺激的‘劲道’……譬如烟土之类,恐怕……恐怕得另寻门路,小可实在没有。”
三角眼和其他几个混混交换了一下眼色,笑容变得猥琐而得意:“算你识相,是个明白人。想要痛快,得找对门路,出得起价钱。最近爷们儿手头正好有点好‘货’,比那寻常烟土带劲十倍!”他得意地用拇指指了指那个敞开的箱子里异域陶俑,“看见没?正宗西域古老神殿里挖出来的神仙土烧的,供奉过真神的!沾着仙气呢!吸上一口,飘飘欲仙,快活似神仙!怎么样,来点?”
这话语漏洞百出,分明是骗人上当的鬼话,却透露出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这批文物正被他们堂而皇之地当做某种能带来极致快感的“特殊货物”在处理和吹嘘,其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惊人的秘密。
王五趁机上前一步,脸上堆起市侩的笑容,套近乎道:“这位爷,实不相瞒,我们兄弟走南闯北,也对这种稀罕玩意感兴趣,听说劲儿大,开眼界!不知能否割爱一两件?价钱嘛,好商量。”
三角眼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警惕,他眯着那双三角眼,上下重新打量王五:“你们?哪条道上的?也懂这个?谁介绍来的?”连珠炮似的发问,显示出他并非毫无头脑的蠢货。
就在王五脑中飞转,思索如何编造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应答时,棚子外一直守在门口阴影处、如同融入环境的雪狐,突然用极低的声音急促道:“有人来了,脚步沉稳,气息内敛,不像普通人,更不是鬼市里常客。”
话音未落,只见几名穿着统一黑色劲装、身形精干、步伐整齐划一、带着明显行伍气息的男子径直朝棚子走来。他们眼神冷漠如冰,扫视周围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腰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