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张着巨口、等待吞噬生命的骷髅头,在暮色雨帘中显得格外阴森。寺前的古河道早已干涸,宽阔的河床裸露着,布满灰白色的碎石和干枯的芦苇。
距离寺庙尚有百步之遥,一直如同雷达般扫描四周的雪狐率先停下脚步,伏低身体,抬起手示意,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传入每人耳中:“有暗哨。两个,左前方那段半塌的断墙后阴影里,呼吸粗重,像个新手。右后方那棵歪脖子枯树的最高树杈上,一个,气息收敛得不错,是个老手。”
王五暗暗心惊于雪狐这非人般的敏锐感知,同时心中更加警惕。对方在此地布置暗哨,且一明一暗相互呼应,说明此地确有重大蹊跷,绝非普通贼窝。
四人默契地无声散开,借助荒草、土坡和残垣断壁的掩护,如同鬼魅般分散包抄。巴特尔如同彻底融入了渐浓的夜色和雨丝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摸向那段断墙;雪狐则如灵巧的猫科动物,身影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地攀上附近一处残破得只剩骨架的钟楼废墟,手中那柄奇特的弯刀在昏暗的天光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声极其轻微的、被风雨声完美掩盖的闷哼响起。断墙后的阴影里,巴特尔粗壮的手臂如同铁钳般勒住了一个打着哈欠的混混的脖子,轻轻一错,便让其软倒。几乎同时,枯树杈上那个正努力睁大眼睛望风的暗哨,喉咙处莫名多了一道细小的血线,他惊恐地睁大眼,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一歪,便被从树下阴影中探出的雪狐轻轻接住,缓缓放倒在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四人再次汇合于大殿那扇破败不堪、勉强挂着的门前,里面隐约传来跳跃的火光和嘈杂的喧闹人声。透过宽大的窗棂破洞望去,只见空旷的大殿内生着三四堆篝火,木材燃烧噼啪作响,约莫二十来个穿着杂七杂八、一看便是地痞流氓的沙狐帮众正围坐在一起喝酒、赌钱,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喧闹不堪。一些熟悉的箱笼杂乱地堆放在角落,正是他们在鬼市见到的那种,里面似乎还露出异域文物的边角。而在大殿最深处的一根粗大、漆皮剥落的柱子旁,一个身影被粗糙的麻绳五花大绑,衣衫褴褛,身上带着已然发黑的血迹和鞭痕,头颅低垂着,气息微弱,不是他们苦苦寻找的朱掌柜又是谁!
除了这些乌合之众,还有三个气质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人坐在稍远些的一个小火堆旁,沉默地擦拭保养着手中的武器,对周围的喧闹充耳不闻。其中两人身穿紧身黑色劲装,身形精悍,正是鬼市见过的那类东洋人打扮,眼神锐利如鹰,带着冰冷的杀气。另一人则是个身材高瘦、面色阴鸷的中年汉子,穿着中原常见的青色劲装,太阳穴高高鼓起,手指骨节异常粗大,泛着铁灰色,一看便是内外兼修、功夫极为不俗的好手,恐怕就是王五旧部口中那个沙狐帮不知从何处请来镇场子的“硬点子”。
“动手!”王五眼中厉色一闪,不再有丝毫犹豫,低喝一声。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多,必须速战速决!
“砰!”巴特尔没有任何花哨,抬起穿着硬底皮靴的脚,猛地一脚踹在那扇本就腐朽不堪的殿门上!巨大的爆裂声响瞬间压过了殿内所有的喧哗,木屑纷飞!
“什么人?!操!哪个不开眼的?!”沙狐帮众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纷纷跳起,慌乱地抓起手边的兵刃——多是砍刀、铁尺和短棍。
回答他们的是雷霆万钧般的打击!王五手中那柄饱饮过血的腰刀化作一道匹练寒光,直取离他最近的两个还在发懵的混混,刀势狠辣老练,毫不留情。夏侯琢手腕连抖,数点银芒疾射而出,并非取人性命,而是专门招呼那些看起来像是小头目、或者正下意识想去摸腰间号哨或信号火箭的家伙,精准地钉入他们的手腕或肩窝,顿时惨叫声起。雪狐身影飘忽如鬼魅,弯刀终于出鞘,带起一弧冰冷的死亡光华,如同瞬间卷入人群的银色旋风,所过之处,血光迸现,惨叫连连,效率高得可怕。
战斗在瞬间全面爆发!沙狐帮众虽然人数占优,但大多是欺软怕硬的乌合之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又见对方手段狠辣犀利,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