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尾随的威胁。
王五亲自驾驭着骡车,缰绳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中绷得笔直,目光锐利如刀,不断扫视着周围略显荒凉、起伏不定的原野。这条通往东北方向、继而需要折向东南的五台古道,在万物萧瑟的秋冬之交显得格外寂寥空旷,除了风声和车轮声,几乎听不到别的声响。“都打起精神!这地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是剪径强人出没的地方。”他出声提醒道,声音在旷野中传得很远。他心知肚明,赫连部及其背后那深不可测的黑影会绝不可能轻易放弃追踪,那些神出鬼没的东洋浪人与沙狐帮的残余势力,或许正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早已潜伏于前方的某处阴影之中,等待着发出致命一击的机会。
果然,在行至一处名为“野狐岭”的险要地段时,麻烦再次不期而至。此地两侧土丘隆起,道路变得狭窄,路边枯草丛生,高达半人,极易藏人。七八个作马匪打扮、骑着快马的粗豪汉子突然从侧翼一道干涸的土沟中猛冲出来,口中发出呜呜的怪叫,呼喝着拦住了去路,索要买路钱财,言辞粗鲁,气势汹汹,一副标准的土匪做派。
然而,这群“马匪”的演技在王五这等老行伍眼中却是破绽百出。他们的眼神里缺乏真正土匪那种混杂着贪婪与慌乱的底色,反而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冷静审视与隐藏的冷厉杀气,他们控马的姿势过于标准,彼此间的站位也隐隐透着合击的阵型,而且他们鞍旁所悬挂的也并非西北马匪惯用的长马刀,而是更利于近身劈砍、刀身更短的厚背手刀,这种武器更符合某些特定流派或军队的风格。
“是沙狐帮的余孽!或是东洋人花钱雇来的本地爪牙!小心!抄家伙!”王五低喝一声,瞬间判明形势,同时猛地一勒缰绳,骡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骤然停住。他顺手就从车座下抽出了那柄饱饮敌血的腰刀。
无需多言,连日来积压的怒火与警惕在这一刻寻到了宣泄的出口。赵莽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怒吼一声:“狗娘养的!等你赵爷爷好久啦!”如同被激怒的猛虎下山,一夹马腹,策马便直冲过去,手中新换的厚背砍刀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势大力沉地劈向为首那名“马匪”!巴特尔反应更快,几乎在王五出声的同时已然张弓搭箭,弓弦响处,一支利矢如同精准的毒蛇,发出“嗖”的破空声,瞬间钻入一名正试图从侧翼偷袭赵莽的“马匪”咽喉,那人一声未吭便栽下马去,溅起一片尘土。雪狐的身影则从骡车后方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闪出,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出现的,手中弯刀划出两道冰冷致命的弧线,快得只留下残影,只听“嗤嗤”两声轻响以及战马痛苦的悲鸣,瞬间便削断了两匹正扬蹄嘶鸣、试图冲撞骡车的战马前蹄!战马惨嘶着轰然倒地,将背上的骑手狠狠摔了出去,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战斗猝然爆发,却又在电光火石间迅疾落幕。这群假扮匪徒的袭击者显然严重低估了这支看似普通的车队所蕴含的可怕战斗力,尤其赵莽那亡命徒般的狠厉冲锋与巴特尔、雪狐那精准至极、一击毙命的手段,顷刻间便彻底击溃了他们本就算不上严密的阵型。赵莽砍翻一人后,毫不停留,反手一刀又格开另一人的劈砍,顺势一脚将其踹下马去,动作一气呵成,彪悍无比。对方根本没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只留下几具迅速冰冷的尸首和两个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伤者,余众被这雷霆手段吓得魂飞魄散,发喊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狼狈不堪地调转马头,拼命鞭打坐骑,仓皇遁入荒原深处的枯草丛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呸!一群没卵子的废物!就这么点本事也学人拦路打劫?给你赵爷爷塞牙缝都不够!”赵莽朝着那些人逃跑的方向啐了一口,甩落刀身上的血珠,眼中凶狠的厉光尚未褪去,胸膛因激战而微微起伏,脸上却带着几分畅快。
王五跳下车,迅速检查了一下现场,从一具尸身的腰间摸出一块刻有模糊狐头纹路的木牌,证实了之前的猜测。“清理一下,把尸体拖到远处草丛里埋了,伤者……”他看了一眼那两个断腿哀嚎的俘虏,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但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给他们个痛快,然后一并处理掉。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