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状古怪,拿在手里都感觉莫名心悸。它们共同的特点是都带着一种与中土文明审美格格不入的、充满原始张力的诡异美感,同时又隐隐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沉重与精神上的压抑感。
陈文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尊最为显眼的三头六臂神魔陶俑,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屏息凝神,仔细辨认着上面细微的刻痕、纹路和那些难以理解的符号。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不对……这绝不仅仅是西域或者天竺的风格……虽然有其影子,但内核完全不同……”他喃喃自语,声音因极度的激动和惊骇而有些颤抖,“你们快来看!仔细看这些卷草纹的走向,还有这些莲瓣纹的变体,边缘的处理方式……还有这个……这个象征轮回与力量的扭曲卍字符号,它旋转的方向和嵌入的细小点刻……这分明是受到佛教,而且是密宗思想的强烈影响!”
“密宗?”夏侯琢凑过来,接过放大镜仔细观察,他虽然精通医道和中原武学,但对深奥的宗教符号学涉猎不深,“五台山虽是佛教圣地,香火鼎盛,但主要是华严宗、禅宗等显宗道场,虽然也有密法传承,但并非主流……”
“所以这才是最诡异、最关键的地方!”陈文猛地抬起头,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发现惊人真理般的灼灼光芒,甚至因为兴奋而有些发红,“这些纹饰和符号,并非纯粹的藏密或印度密宗风格,也不是中土显宗的样式!而是……而是一种极其古怪、前所未见的强行融合!它似乎试图将西域、甚至可能来自更遥远波斯或失落文明的密教元素,与中土早期,甚至是南北朝乃至更早时期的某些道教符箓、或者南方巫觋的禁忌符号,生硬地、扭曲地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一种非佛非道、亦佛亦道、不伦不类的诡异体系!”
他手指有些发抖地指着陶俑底座一圈极其细微、需要极高技巧才能雕刻出的复杂刻痕:“再看这里!这些云雷纹和饕餮纹的简化变体,线条的转折和那股子凶厉之气,分明带有商周青铜器上那种古老、威严、甚至血腥的韵味!可它们却被用来环绕、拱卫着一个明显经过扭曲变形的金刚杵符号!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设计这东西的人,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就是在试图沟通或者创造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混合了多种禁忌力量的可怕存在!”
一直沉默观察的巴特尔,此刻拿起那块沉甸甸的金属牌匾,指着上面一个由三只眼睛环绕着一朵抽象火焰的奇特图案,用他那低沉而带着草原腔调的声音说道:“这个符号,我小时候听部族里最老的萨满醉酒后讲过古老的传说,他称之为‘三界之眼’,据说能窥视过去未来的秘密碎片,连接不同的层面。但也被所有萨满视为最高禁忌之一,因为它所连接的知识和力量根本不属于人世,强行窥探只会带来彻底的疯狂与无法挽回的灾祸。萨满说,那是‘死神的知识’。”
雪狐静静地站在稍远处,冰蓝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尊三头六臂的神魔像,她的感知似乎与他人不同,忽然轻声说道,声音空灵而清晰:“它的表情……仔细看,不是在愤怒,也不是威严……而是在……哭泣。一种极致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伤和绝望。我好像……能听到它的哀嚎。”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汗毛倒竖。
众人的发现和话语一点点拼凑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一幅令人不寒而栗、脊背发凉的恐怖图景。这批来自不明之地、流向五台山的文物,绝非简单的古董或艺术品,它们是一个被刻意创造出来的、混合了多种古老宗教、秘传巫术、禁忌神秘学元素的畸形产物!它们是被精心设计出来,用于某种极其特殊、极其危险、甚至可能是亵渎神圣目的的可怕载体!
“信物……或者钥匙……”夏侯琢沉吟着,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朱大哥说那个黑盒子被他们格外看重,上面刻着‘眼睛’。结合陈兄的符号分析和巴特尔大哥的萨满传说,难道这批东西整体,是用于开启五台山某个不为人知、被刻意隐藏起来的秘地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