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的东洋势力有关,看来黑影会的网络确实无孔不入。他不动声色,凭借高超的跟踪与反跟踪技巧,巧妙地绕开了这些眼线的注意,在镇上最大的“回春堂”药铺配齐了所需的药材,又顺便采购了一些易于储存的干粮、清水和旅途必备的杂物,这才如同寻常采买完毕的路人一般,不紧不慢地返回镖局小院。
“情况不太妙。”一回到小院,夏侯琢立刻向正在院中由蔡若兮搀扶着、缓慢活动筋骨的徐逸风汇报了他的发现,“镇上有赫连部的暗哨,人数目前看来不多,约四五人,但行动专业,盯得很紧,我们落脚的点可能已被注意到。我们虽然暂时有镖局作为屏障,还算安全,但绝非长久之计。一旦被他们确认我们的身份和位置,调集更多人手前来围困,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插翅难逃。”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确实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活动,像是关外来的,行迹诡秘,目的不明,需加倍警惕。”
徐逸风听完夏侯琢的汇报,苍白的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只是眉头微微蹙紧,仿佛在承受着思考带来的额外痛楚:“意料之中。赫连部接连失手,绝不会轻易放弃,搜寻是必然的。至于关外的人……十有八九与凉州遇到的东洋人脱不了干系,黑影会的触角,伸得比我们想象的更远、更隐蔽。”他沉吟片刻,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以你判断,我们的伤势,最快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到具备基本行动能力、可以应对长途跋涉的程度?”
夏侯琢面色凝重,仔细估算了一下:“赵莽底子极其厚实,恢复力惊人,再安心静养两三日,只要不与人进行生死搏杀,寻常赶路应该问题不大。至于徐兄你……”他面露难色,语气沉重,“你的内伤涉及经脉根本,最是棘手,没有十天半月的精心调养和绝对静卧,内力难以恢复,伤势难以稳固。但……若仅仅是骑马或乘车,避免剧烈运动和精神损耗,路上我再以金针和药物辅助,小心调理,或许……三五日后,可以勉强上路。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路上若有任何波折,伤势极可能反复甚至加重,风险极大!”
“三五日……”徐逸风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院墙,投向了遥远的东方,“时间不等人。黑影会既然也对白马寺地宫中的副本志在必得,恐怕他们的行动比我们更快。我们必须抢时间,抢在他们前面拿到尘影僧所说的记录,才能掌握主动。”
“可是你的伤……”蔡若兮刚从屋内出来,恰好听到后半段对话,立刻快步上前,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万一路上……”
“无妨。”徐逸风抬起手,轻轻摆了摆,打断了她的话,尽管这个动作让他额角又渗出冷汗,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如同磐石,“伤势……可以路上慢慢调养,但机会……稍纵即逝。停滞不前,才是最大的危险。休整三日,就三日!三日后,无论恢复情况如何,我们必须出发,前往洛阳!”
他做出了最终的决定。风险固然巨大,但相比于被困死在此地或落后于敌人,主动出击是唯一的选择。
夜幕缓缓降临,小院里点起了昏黄的油灯。赵莽的鼾声依旧如同闷雷,节奏均匀,显示他正沉浸在深度的恢复性睡眠中。陈文房间的灯火还亮着,隐约传来翻动书页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小栓子房间的灯早已熄灭,一片寂静。徐逸风在蔡若兮的细心搀扶下,回到房中休息。夏侯琢则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开始在院落四周悄无声息地布置起来——几根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细如发丝、几近透明的丝线,巧妙地连接着隐藏在墙角檐下的小巧铜铃;一些看似随意散落的石子、折断的树枝,按照特定的方位摆放,形成简易的障眼法和足迹追踪标识……这些都是军中斥候和江湖人常用的预警小手段,虽不复杂,却极为有效。
蔡若兮独自站在清冷的院中,仰头望着被高高屋檐切割开来的一小片深邃夜空,只见几点寒星寥落地点缀其上,闪烁着微弱而遥远的光芒。五台山的夜空,本该是清澈、宁静、充满禅意的,此刻却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悄然收紧,令人心悸。父亲的名号和信物能换来王镖头暂时的庇护,但这庇护能持续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