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室中的发现,如同在众人心头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那场发生于久远年代的蓄意焚毁,墙上那触目惊心、绝非人力所能为的恐怖爪痕,以及残页上关于“星槎之核”与“不稳定能量”的警示,都无比清晰地预示着,这座深埋地底的齐云塔地宫,所隐藏的秘密与危险,远比他们最初想象的还要深邃和可怕。空气中弥漫的千年焦糊味,仿佛还在诉说着那场浩劫的惨烈,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在团队之中。
短暂的休整更多是为了平复激荡的心绪。徐逸风仔细检查了藏经室的每一个角落,确认除了他们进来的梵文甬道,并无其他出口。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藏经室最内侧,一面看似完整、却被烟火熏得黢黑的石壁上。仔细看去,石壁底部与地面相接处,有一道极其隐蔽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缝隙。他示意赵莽上前,两人合力,灌注内力于双臂,抵住石壁缓缓发力。
“扎扎扎……”一阵沉闷的摩擦声响起,厚重的石门比想象中更加沉重,缓缓向内开启,露出后面一片更加深邃的黑暗。一股与藏经室焦糊味截然不同的、带着金属冷冽和尘埃气息的风,从门后悄然涌出。
踏入这条新通道的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和失重感,仿佛一步踏入了另一个扭曲的空间。通道两侧的景象截然不同,不再是粗糙的天然岩石或人工垒砌的石板,而是变成了光滑如镜的暗色金属壁面!这种金属泛着一种幽暗的光泽,并非寻常可见的铜镜或水银镜,它并不反射清晰完整的影像,反而像是一个贪婪的黑洞,不断吞噬、扭曲着照射其上的一切光线。
蔡若兮手中火折子的光芒,原本在黑暗中是一团温暖稳定的光源,但照射到这镜壁上时,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光线仿佛被打碎、吸收、然后以一种混乱无序的方式散射出来,在通道内形成一片片光怪陆离、不断晃动跳跃的幽暗光影。这些扭曲的光斑彼此交织、重叠,使得整个通道内部充满了极不真实的、梦魇般的扭曲感,根本无法依靠视觉来判断距离、方位甚至自身的状态。
“小心!这地方能量场极其古怪,稳住心神!”徐逸风立即出声警示,声音在扭曲的光影中似乎也产生了回响,变得有些怪异。他怀中的黑石传来一阵阵清晰而微弱的悸动,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荡开涟漪,这表明此地的能量场不仅异常,而且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攻击性和迷惑性。
这便是地宫设计者设下的又一重可怕障碍——“镜廊”。行走其间,仿佛置身于一个由无数面破碎、凹凸不平的哈哈镜构成的无限迷宫。自己的身影在扭曲的壁面上被拉长成诡异的瘦高条、压扁成滑稽的矮胖墩、甚至分裂成数个模糊晃动、动作不一的残破影子。前后左右,目光所及之处,似乎都是幢幢鬼影在晃动,难辨哪些是自己的同伴,哪些是光影制造的幻觉。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一种强烈至极的被窥视感,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绕上每个人的脊椎。仿佛有无数双隐藏在镜面背后、冰冷无情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无声地侵蚀着人的理智和勇气。
“他娘的!这什么鬼地方!”赵莽努力睁大双眼,试图穿透这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影,看清前方的道路。但越是集中精神,那扭曲晃动的景象就越是让他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方才被梵音激起的烦躁感再次涌上心头,“眼都花了!路都看不清,咋走?!”他暴躁地挥舞了一下短棍,棍影在镜壁上映照出无数个张牙舞爪的扭曲影像,更添混乱。
夏侯琢尝试闭上眼睛,摒弃视觉的干扰,完全依靠听觉来辨别方向和潜在的危险。然而,这条镜廊如同一个完美的吸音室,死寂得可怕。除了他们几人因为紧张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细微的脚步声以及火折子燃烧时发出的微弱“噼啪”声,再也捕捉不到任何其他动静。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这种绝对的寂静,反而放大了内心的不安。“不行,听不到任何东西,这鬼地方把声音都吃掉了。”他无奈地重新睁开眼,眉头紧锁。
蔡若兮强忍着视觉上的强烈不适和心底阵阵发毛的感觉,努力集中精神,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