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可他连个相看的姑娘都没有。
楚晚月瞥了他一眼,悠悠地提醒:“等你春花姨从县城回来,她不是说要给你介绍个老师吗?”前几天,顾春花家的小儿子程度开车撞树上,胳膊骨折了,他媳妇孙美兰还怀着孕,照顾不了,顾春花只好赶去县城照顾几天。临走时还特意叮嘱楚晚月,说等回来就给建设介绍个县里小学的老师,条件不错,人还文静。
陆建设一听,耳根子微红,假装低头看着安安,含糊道:“到时再说吧……”顿了片刻,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对了,春花姨不是捎信说县城汽车厂要招工了吗?二哥准备得咋样了?”
楚晚月点点头:“还有一个星期才考试,他可是准备了好几个月了。”二儿子陆建国为了这次招工,天天晚上点着煤油灯看书,手都磨出茧子了,就盼着能考进厂里,拿个铁饭碗。
“那就好。”陆建设松了口气,刚想再说点什么,院门突然被人推开,一阵香风飘了进来。
“有人在家吗?”一个穿红戴绿、头上顶着朵粉艳艳大花的婆子迈着碎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摇着一个大红的手绢。
楚晚月抬头一看,眉毛微挑,从东屋走出来招呼道:“在呢。刘媒婆?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刘媒婆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枣树下的板凳上,蒲扇摇得哗哗响,笑眯眯道:“哎哟,陆家的,你在家呢!”
楚晚月转身去灶房倒了碗凉白开,搁在小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不动声色地问:“今天来,是有啥事?”说着把茶碗往刘媒婆跟前推了推。
刘媒婆端起茶碗啜了一口,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哈哈哈,我来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好事呗!”她边说边东张西望,“这房子是年前新盖的吧?”
“对,去年秋后起的。”楚晚月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家新盖的砖瓦房,心里暗暗盘算着这刘媒婆打的什么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