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帘幕后,只传来一声极轻的打断,那声音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疲惫与一种深切的忧虑: “……罢了。正则养大的孩子,终究是少了那个人的变通,多了正则那副宁折不弯的性子。只望他这把刀,今日挥向的是该劈开的荆棘,而非伤了自己人的手。”
大谷吉继退出去不久,密室里只剩灯油噼啪声。北政所指节还陷在帘布素绸里,指尖无意识往下顺了顺衣摆——方才起身时没留意,裙摆被炭盆火星燎过的边角没掖好,竟露了半寸膝盖,素白的肌肤在灯影里晃了下。
她忽然顿住动作,眉梢几不可察地蹙起:方才虎千代抬头怼“护丰臣誓言”时,目光似是往帘底扫过,不知是真在看舆图边角,还是……看见了这失礼的半寸。
指节猛地攥紧帘布,指甲陷得更深,声音低得像裹了层灯油,混着没散的伽罗香:“……哼……果然是那个人的种——他敢让主母怀崽,他那生父,当年不也把‘浅井孤女’变成自己的枕边人? 一脉相承的‘不管不顾’,半点不懂得‘藏’……早晚连帘子都替他烧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