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那信使一起埋沼泽!”
帷幔“哗啦”被掀开,堀尾忠氏脸色惨白,怀里的太阁遗书都露了角,却不敢不接那块马肉——肉上的血蹭在他衣襟上,像块烧红的烙铁。正则蹲在火边,直接用手抓着马肉往嘴里塞,血顺着嘴角往下淌,含糊地骂:“妈的!家康老王八蛋的马肉,比他赏的淡酒够劲!这信使死了白死,连个替他喊冤的都没有——乱世里,只有活着吃肉的是真的,其他全是狗屁!再说了,他要宰了自家背德,弃夫,造反的闺女,还不敢声张关东已经大乱的事。真他娘的敢住驿站,石田三成就能废了信使。然后联合那些阿猫阿狗围攻伏见城,让那个老棺材瓤子回不了关东。”
可儿才藏终于懂了,抓着块马腿肉猛啃:“主公说得对!就没有鸟信使!”于是吩咐手下们赶快吃肉,可就在可儿想把马鞍丢到火里的时候,却被正则一把握住手腕。
正则一脚踹开身边的空酒壶,粗陶碎片溅了满地:“怎的怕留痕迹?家康他能怎地?现在忙着应付关东造反的督姬,还能来尾张跟老子拼命?把这副马鞍交给平户来的郑先生,让他转交肥后守,顺便带句话‘关东下暴雨了,咱们这些卖伞的要稳住’。”
火越烧越旺,马肉的腥气混着血腥气飘得老远,中岛权兵卫把马皮往肩上一扛,咧着嘴笑:“这皮做护膝正好,比咱们的破布耐造!”
帷幔外的泥地里,马血渐渐渗进土里,连最后一点“德川信使”的影子,都被这锅沸腾的马肉煮得没了踪影。堀尾忠氏攥着怀里的遗书,啃着带血的马肉,忽然觉得嘴里的肉比沼泽的泥还腥——这哪是吃肉,是福岛正则用最野蛮的法子……
堀尾忠氏还没说话,福岛正则就嘿嘿笑着说:“小家督,回去告诉吉晴老爷子。俺们这些大老粗敬重他这种老臣。缺啥了说话,俺们帮你们和内府要,毕竟是刮关东的地皮嘛,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