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疼痛和恐惧而扭曲、涕泪交加、刚刚屈从于生存本能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极度刻薄的弧度,仿佛在看一件垃圾。
“爬?”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再无方才耳语时的任何蛊惑,只剩下如同看待秽物般的、纯粹的恶心,“就凭你现在这副摇尾乞怜的丑态?”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将最肮脏的泥浆泼在她脸上:
“也配行牵羊之礼?”
“牵羊礼,是给敌国帝后,折的是王朝气运。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贪生怕死、首鼠两端的蠢妇,也配玷污这等上国古礼?”
话音未落,他竟像是嫌脏一般,随意地抬起脚,用靴底不轻不重地踹在她血迹斑斑的肩头,将她如同一袋破布般踹翻在地,任其滚入刑场的泥泞之中。
“褪下你的襦袢,滚到路边跪着去。” 他不再看她第二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污了眼睛,语气淡漠地如同在吩咐小姓清理一件碍事的、散发着腐臭的垃圾。
“‘礼’是给值得的对手的。对你?”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去,“省了那张羊皮吧。”
—— 他甚至连一场公开的、具有仪式感的羞辱都吝于给予。她最终的结局,不是成为一个被铭记的“受辱符号”,而是像一件被随手丢弃、无人问津的垃圾,在路边等待着无人关心的、卑微的灭亡。
她的屈服,她的恨意,她所有的挣扎,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最终连一点微末的涟漪都未能激起,就被彻底抹去。
这是最深的绝望吗?天真了……天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