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朝廷之名方能统御天下。虎千代如今高举‘尊皇’大旗,声称要清君侧、锄国贼——他这不是在攻城,他这是在掘大阪的根。从此,大阪的每一句辩解,都将苍白无力。”
“天元有名无实,且又无依凭,”于是上杉景胜以黑子迅速挂角,而后揉着举起鱼汤细细品鉴了起来,“你看名与利不可兼得。你那步棋的霸气,是配得上赖陆那个十州之主的气势了。可他就不怕再弄出来一个醍醐天皇来吗?”
“想要行王师便是宜缓不宜急,”直江兼续于是补了一手,这便是让二子的起手。
景胜把鱼汤往旁边一推,两指夹起黑子,“啪”地一声高挂右上——
棋子离天元那孤零零的白子,恰恰隔四路,像一支会津骑兵停在边境,既不冲阵,也不后退。他心下冷哼:任你占尽虚名,我自取实利便是。
直江兼续看到主公用“小飞”固守边角,知其心意已倾向于自保。他不动声色,开始落子。
而后直江的白棋以筑势为主,黑棋贪利为先。
前十不过是黑再占利,白连片外势,天元成“腰眼”。
白棋并不急于攻击,而是继续经营中腹,并将势力向四面扩散。面对黑棋(景胜)在右下和左下的连续捞取实地,白棋甚至故意让出一些边角利益,姿态高超,仿佛在说:“你要,便拿去。”
11到30手,黑捞第二只角,白把外势再推高一圈,天元子自然变成厚势的“脊柱”。
31-46手,白连续脱先,就在黑棋景胜以为占据三隅,实地领先而暗自欣喜时,直江兼续落下了 第47手。
这手棋,看似平淡无奇的 “浅消” (浅いジリ),让白子恰恰落在黑星位之右一路的“肩”——既不碰伤己子,也不深入重围,却像一条毒蛇伺机而动。
这步棋精准地打入黑棋右上模样与中腹势力之间的关键连接点。它本身不构成致命威胁,却像一根楔子,钉入了黑棋势力范围的软肋。
“权中纳言此举,正如这手‘浅消’。”直江兼续指尖轻点棋盘,“他并不直接攻打会津,而是先行断我外势,孤立我辈。”他看着并未意识到危险的主公。
而景胜选择了最直接的应对——第48手“靠”,意图凭借局部子力优势,强硬地将白棋这根“钉子”吃掉或赶走。
直江兼续心说:这便是景胜“刚毅”但失于“疏阔”的性子。
直江兼续从容应对,棋局看似难分伯仲,黑棋在实地上甚至隐隐占优——直到他下出了第61手。此手一出,正应了那檄文所言‘凡我守土之臣……会于畿甸’!
此时棋盘上的黑棋早已埋下隐患:右上那枚高挂的黑子,当初为了抢攻右下实地,只匆匆往外延伸了两子,像支孤军深入却忘了扎营的骑兵,棋形松散得连基本的“眼位”都没来得及做。
中腹那片呼应边角的棋更甚,此前只顾着在左下捞取实空,面对白棋层层推高的外势,始终没能在中腹扎根,活像群在旷野里暴露行踪的斥候,连个藏身的土坡都没有。
景胜盯着棋盘,还在琢磨要不要再从右下切出两目棋,指尖夹着的黑子在灯影里晃了晃,全然没留意到这两块黑棋早已像两条没入草丛的蛇,看似各自游弋,实则尾巴早被白棋天元延伸出的棋筋悄悄缠在了一起。
这手棋,并非直接屠龙,而是从天元一带孕育出的庞大势力出发,对黑棋右上与中腹两块尚未完全安定的棋,发动了缠绕攻击。白棋如影随形,让黑棋两块孤棋无法同时妥善处理。
直到此时,上杉景胜才惊觉,自己之前在边角获得的那些“小利”,与中腹即将面临的“大亏”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他为了做活大龙,不得不将右下角的部分实地“送”给白棋作为补偿。
“主公,您看。”兼续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寒意,“白棋天元起手,看似虚无,实则如中纳言的‘尊皇’大旗,已布下堂堂正正之师。我等在边角所获,正如昔日伊达政宗吞并芦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