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那柄连铭文都刻不全的冒牌货金贵多了!”
尾藤基次愕然抬头:“主公,您是说……?” 这怎能让他不惊?这紫檀木匣形制奇长,他原本在心中猜测,或是主公为某处神社特意定制的奉纳刀,却万万没想到,其中盛放的,竟是那柄传说中、连太阁殿下都珍爱无比的名枪「日本号」之穗先!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幽暗的紫檀木匣上,心念电转。是了,日本号刃长二尺六寸七分(约79厘米),茎长也在二尺七寸许(约80厘米),合计竟达五尺三寸(约159厘米)!如此惊人的长度,几乎等同于一柄大太刀。寻常刀箱绝难容纳,唯有仿照神社收纳奉纳大太刀的“白木贷箱”或“糸巻太刀”的长匣形制,才能将其妥善收藏。
来岛通总刚坐下,闻言手一抖,杯中酒洒出些许,他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脱口追问:“姐夫,您刚才说什么?母里殿下赢去的那柄‘日本号’……是、是假的?!”
正则仿佛才意识到说漏嘴,习惯性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含糊道:“哦?你听到了啊……咳咳,差不多就那么个意思吧。”
来岛通总身体不自觉地前倾,语气急切:“真的……一直在您这儿?可、可那赝品是从何而来?天下间谁能仿造得如此天衣无缝?”
正则见对方上钩,脸上掠过一丝得意,带着炫耀的神色,压低了声音:“还能有谁?美浓国的二代孙六,兼元大师的手笔!俺当初多了个心眼,让他用真品的枪杆,照原样精心打制了一个足以乱真的枪头,再套上原来的真鞘……这才李代桃僵,瞒天过海!” 他说着,示意基次打开木匣。
匣盖开启,在灯下,那柄闻名天下的朱枪静静躺着。正则伸手,近乎痴迷地抚过冰冷的枪刃:“你仔细瞧,这刃长二尺六寸七分,这樋内刻的俱利伽罗龙……” 灯光下,刀纹如瀑布,樋内的浮雕龙纹仿佛在光影间游动,“……这才是有灵性、被朝廷敕封‘正三位’的天下名物!母里太兵卫?嘿,他吞取了个寂寞!哈哈哈哈哈!”
正则的笑声在舱内回荡,带着几分戏谑与自得。来岛通总望着匣中那柄在灯光下流转着幽冷光泽、樋内俱利伽罗龙仿佛随时要腾空而出的名枪,眼中尽是痴迷与敬畏。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冰冷的刀锋,感受一下这“天下三名枪”之一的实物。
“啪!”
福岛正则的手快如闪电,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来岛通总的手腕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则脸上的戏谑收敛,换上了一副罕见的正色,声音沉凝:
“通总,慎手!此乃朝廷亲封‘正三位’之御物,非同小可。岂是凡夫俗子可随意触碰的?气息沾染,便是亵渎。”
来岛通总的手僵在半空,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脸上瞬间涌起惶恐与后怕。他连忙俯身,几乎将额头抵在榻榻米上:“姐夫恕罪!是在下孟浪了!实乃此物……过于惊人,一时忘形……” 他再抬头时,竟真的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呼出的浊气玷污了神物,只敢用目光贪婪而又小心翼翼地描摹着日本号的每一寸线条。
就在这时,船舱深处先前女子斥骂声传来的方向,又爆发出一阵更加尖利、甚至带着几分凄厉与癫狂的叫喊,清晰地穿透了舱壁:
“我的……我的‘药’呢?!快给我!快啊!你这贱婢,藏到哪里去了?!给我!!”
这声音与之前的怒骂截然不同,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焦灼、无法抑制的渴求,以及肢体挣扎碰撞的闷响。
紧接着,是另一个年轻女子(可能是侍女)带着哭腔的、惊慌失措的劝慰:“夫人!夫人您冷静点!不能再用了……医师说……”
“闭嘴!你这蠢货!没有它我会死的!你知道那种滋味吗?!骨头里有蚂蚁在爬!快给我!不然我杀了你!!” 松姬的声音已经完全变形,充满了攻击性和非理性的狂躁。
来岛通总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先前因日本号而起的激动全然被一种混杂着羞耻、恼怒和无奈的疲惫所取代。他并没有立刻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