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占有意味的吻。
接着,阿福感到赖陆的胸膛开始轻微地震动,他似乎在笑,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只有肩膀难以抑制地轻轻抖动,那是一种计谋得逞后、看透对手愚蠢的、极度愉悦却又强行压抑的无声大笑。
阿福被他笑得有些不知所措,又怕他笑岔了气,忙轻声吩咐候在廊下的女房:“殿下膳食已凉,快去热过再呈上来。”
女房应声而去。不多时,热好的饭菜重新端上。赖陆似乎心情极佳,竟亲自执起银箸,夹起一小块烤鱼,递到阿福唇边。
“来,张嘴。”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阿福瞬间羞得耳根通红,下意识地微微挣扎了一下,低声道:“殿下……妾身自己来……”这于礼不合,也太过亲昵逾矩。
赖陆却不放手,那双桃花眼含笑睨着她,带着一丝戏谑的坚持。阿福与他目光相接,看到他眼底那不容拒绝的意味,又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睫毛轻颤,微微张开了嘴,任由他将食物喂了进来。整个过程,她的心跳如擂鼓。
一顿饭便在这样一种微妙而亲昵的氛围中用完。侍女撤下食案,奉上两杯温热的羊奶。
赖陆端着陶杯,小口啜饮着,目光却落在阿福身上,忽然开口,语气随意得像是在闲聊:“阿福,方才那两人回去,话对不上,你说……大阪城里,会唱出怎样一出戏?”
阿福捧着温热的杯子,沉吟片刻。她虽深处奥向,但自幼经历坎坷,后又侍奉过吉良晴,对人心算计有着本能的敏锐。她轻声分析道:
“片桐大人回去,定然会如实(或添油加醋)禀报石田治部少辅,说殿下您……拒不退兵,反要求面见秀赖公,态度强硬。”
“而速水大人……”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了然,“他急于在淀殿面前表功,很可能会刻意淡化甚至隐瞒殿下要求见秀赖公的条件,只强调您‘并未提出任何退兵条件’,甚至可能暗示……是他凭借口才,‘说服’了殿下暂缓攻势?毕竟,能让强敌‘看似’退让,已是天大的功劳,足以在淀殿面前压过片桐大人一头。”
她抬起眼,看向赖陆:“如此一来,石田一方会认为殿下毫无诚意,甚至故意刁难;而淀殿一方,却可能因速水大人的‘喜报’而心生侥幸,甚至责怪石田一方多事,激怒了殿下。两派相互猜忌、指责对方……甚至怀疑对方是否暗中与殿下有所勾连,也并非不可能。”
赖陆听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显然对阿福的分析极为满意。
阿福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殿下……是否要妾身想法,暗中派人……在大阪散播些片桐大人实为殿下内应的谣言,以加剧其内乱?” 这是奥向女子也能想到的阴微手段。
赖陆却摇了摇头,笑容高深莫测:“不必。猜疑的种子已种下,他们自己会用水浇灌它,让它长成参天大树。我们插手,反落痕迹。” 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考校的意味:“只是,这猜疑纵能乱敌,却解不了我军的燃眉之急——粮秣。阿福可有良策?”
阿福闻言,认真思索起来。她想起自己过往的见闻,以及吕宋助左卫门等人的行事风格,谨慎地开口:“妾身愚见……堺港那些豪商巨贾,富可敌国,却苦于身份低微,无法跻身武家之列。若殿下能……恩准他们以粮秣金银换取‘御一家’或‘御谱代’格的身份,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旗本’或‘御用商’,想必会有无数人携重金粮草来投。如此,或可解粮饷之困?” 这是战国乱世常见的“卖官鬻爵”之策的变种。
赖陆听完,眼中精光一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放下羊奶杯,从怀中取出那份伊奈忠次与吕宋助左卫门精心设计的“羽柴金券”样张,递到阿福面前。
“看看这个。”
阿福疑惑地接过那张做工精美、印鉴繁复的纸券,仔细端详。起初她眼神还有些迷茫,但当她看清上面“凭券即兑足色甲州金\/西班牙银”以及面额、编号、多重印鉴等细节后,目光渐渐由疑惑转为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