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出的身手,确实不负盛名。
就在这时,大屋的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结城秀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扫了一眼跪地的母里友一,又瞥了一眼远处的速水守久和前田庆次郎,侧身让开一条通路:“中纳言殿下有令,母里友一即刻晋见。庆次郎,你带甲斐守去马厩挑匹好马,送他出营。”
前田庆次郎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速水守久的肩膀:“走吧,甲斐守。看来咱们的赖陆公今晚是没空再招待你咯。”
速水守久被庆次郎半推半就地带着往马厩方向走去,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母里友一已经起身,正快步走向那扇重新闭合的大门,背影决绝。
“别瞅了,”前田庆次郎懒洋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九州的消息再大,那也是赖陆公要操心的事。倒是你,甲斐守……”
他突然凑近速水守久,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方才在屋里,你跟赖陆公说的那些话,可是字字珠玑啊。什么五日内开城,什么里应外合……啧啧,真是听得人热血沸腾。”
速水守久心头一紧,强作镇定道:“惣兵卫殿说笑了,在下只是陈述利害……”
“利害?”庆次郎嗤笑一声,打断了他,“那你可知,就在你坐着那破篮子往下溜的时候,营里还来了位‘贵客’?”
速水守久脚步一顿:“贵客?”
“是啊,”庆次郎歪着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就是你在大阪城里的老熟人——明石中务少辅,全登様啊。”
速水守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庆次郎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继续慢悠悠地说道:“这老兄也是有趣,昨夜想单人匹马夜闯俺的防区,说是要去京都公干。结果月黑风高,在外头迷了路,深一脚浅一脚的,最后竟跟着俺们巡夜哨兵的火光,自己摸进了埋伏圈里。”
他两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俺们只好‘请’他过来做客了。算算时辰,他比你早到了不过小半个时辰。所以你方才在帐内那番高论,明石中务少辅在隔壁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速水守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四肢瞬间冰凉麻木,仿佛被腊月的冻土彻底封住。前田庆次郎那戏谑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他的耳中,刺入他的脑髓。
“明石中务少辅,全登様啊。”
“比你早到了不过小半个时辰。”
“你方才在帐内那番高论,他在隔壁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完了。
全完了!
速水守久的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震得他神魂俱颤,几乎要从马背上栽下去。他拼命攥紧缰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才勉强稳住身形。
为什么?!为什么明石全登会在这里?!
他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在一片混沌中抓住一线生机。是了!一定是石田三成那个蠢货! 定是他不放心自己独自出使,或是信不过自己对“天皇巡幸”的判断,又派了明石全登这莽夫试图突围去京都,直接向朝廷、向公卿求证! 他要去核实赖陆是否真的请动了天皇,这头只知道忠义的蠢牛!
速水守久在心中疯狂咒骂。自己明明已经探得了赖陆的真实意图——那所谓的“巡幸”根本是虚张声势,是借势压人的毒计! 这本是天大的功劳,是他在新朝立足的绝妙投名状!可现在,全被这个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明石全登给毁了!
自己刚才在赖陆面前都说了什么?!
——大阪存粮仅够二十日!
——附和外堀五日必干!
——石田三成刚愎自用,已失人心!
——甚至……甚至那“五日之内开城”的承诺,以及……作为最后手段的“里应外合”!
这些话语,一字一句,都被隔壁的明石全登听了去!若是此人回到大阪,将这些话原封不动地禀报给淀殿和石田三成……速水守久仿佛已经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