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秦月咬牙，“变成你的傀儡？”
“不。”周怀安顿了一下，“成为这个世界的守护者。”
“扯淡。”苏明远冷笑，“你不过是在寻找替死鬼。”
“生死本就是契约的一部分。”周怀安语气平静，“你们已经失去了理智的选择权。”
话音刚落，祭坛上的符文骤然亮起，一道无形的力量将所有人笼罩其中。陈默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某种东西正从身体内部被抽走。
“他在吸我们的生命力！”秦月惊呼。
“闭上眼，别看镜面！”林小棠突然喊道。
他们这才发现，原本封闭的出口已经被一面面镜子取代。每一面镜子里，都映照出他们的死亡场景——有的被红衣女子拖入水中，有的倒在血泊之中，还有的……变成了镜中人。
“这不是真的。”陈默咬牙，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这些都是幻象。”
“可它们在影响我们。”苏明远喘息着，“我能感觉到……我的意识在模糊。”
“抓住我的手。”林小棠伸出手，掌心朝上，“跟着我走。”
她的右手已经完全透明化，每一次触碰空气，都会引起轻微的震荡。那些镜面似乎对她产生了某种本能的抗拒，主动避开她的路径。
陈默立刻将红绳系在手腕上，另一端递给苏明远和秦月。
“牵好。”他说，“别松开。”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镜面封锁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林小棠走在最前方，引导大家避开那些映照死亡的镜子。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出口时，红绳突然变热，表面浮现出几个微弱的文字：“血契”。
陈默低头一看，眉头紧锁。
“这东西……不是普通的护身符。”他低声说。
“你是你母亲留下的吧？”林小棠忽然开口。
陈默没有否认。
“她也是契约者之一。”林小棠轻声道，“我刚才……看到了她的记忆。”
“什么？”陈默猛地转头看向她。
“她曾经在这里签下了名字。”林小棠的眼神有些恍惚，“但她背叛了契约。”
“所以她疯了？”陈默声音低哑。
“不。”林小棠摇头，“她是被封印了。”
就在这时，录音机突然自动播放起来。之前录下的音频中，夹杂着一句低语：
“你母亲……也是祭品。”
陈默的手指猛地收紧，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你们以为自己是来终结一切的。”周怀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其实……你们只是新一轮契约的开始。”
“放屁！”秦月怒吼，“我们不会让你得逞！”
“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祭品吧。”周怀安轻笑，“记住，契约一旦签订，就无法回头。”
话音落下，整个空间剧烈震动，镜面开始碎裂，碎片如利刃般飞溅而出。众人慌忙躲避，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纷纷倒地。
林小棠的意识再次模糊，胎记印记疯狂跳动，吸收着越来越多的黑雾。
“不行……我要撑不住了……”她低声呢喃。
“坚持住！”陈默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微弱的脉搏。
“我……听到妹妹的声音了。”林小棠眼神涣散，“她说……她原谅我了。”
“然后呢？”陈默急切地问。
林小棠嘴唇蠕动，却再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下一秒，她整个人重重倒下，陷入昏迷。
陈默接住她，脸色阴沉。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他对苏明远和秦月说，“否则，下一个倒下的就是我们。”
“可是……出口在哪？”秦月焦急地问。
陈默抬头望向那片微弱的光芒，眼神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