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自己的脸——皮肤依旧,可指尖触感却微妙地变了,像是弹性增强,毛孔收缩,仿佛身体正被某种力量悄然回溯。
陈默将手电筒塞进风衣内袋,避免继续消耗。他取出录音机,开启环境捕捉模式。
设备刚启动,显示屏上便浮现出一串倒计时数字:00:59:47,字体扭曲,像用指甲刻在屏幕上。
“源头在铜镜。”他说,“它在释放某种场域。”
三人缓步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面铺着碎石,踩上去发出细碎摩擦声。
越靠近铜镜,空气越冷,呼吸时白雾凝结成丝,又迅速被某种无形力量吸走。
林小棠忽然踉跄一步。
她面前的铜镜表面,倒计时数字清晰浮现,与录音机同步,但镜中倒影却异常——她的影像没有出现,镜面只映出空荡的地下室,以及那串不断减少的数字。
她抬手触碰镜面。
指尖刚接触,镜框齿轮骤然加速逆向旋转,铜镜边缘浮现出一行小字,以古篆刻成,自右向左读:“子丑交界,魂归逆旅。”
陈默靠近,左眼单片眼镜微微发烫。镜片内侧,一块微型测灵仪碎片正发出微弱红光,与铜镜表面的倒计时数字产生共振,光点闪烁频率完全一致。
他闭眼,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笔记中的记载——古代计时法中,“子丑交界”指午夜十一时至一时。
但若以“逆旅”为参照,则需倒推十二时辰,对应现实时间,正是此刻。
“倒计时不是结束。”他睁开眼,“是开始。它在等我们跨过某个节点。”
秦月盯着镜面:“那苏明远呢?他是不是也被卷进去了?”
陈默没回答,他伸手探向铜镜边缘,指尖触及齿轮。
金属冰冷,却有脉动般的震感,像是内部封存着某种活物。
他忽然注意到齿轮缝隙中卡着一小片布料——深蓝,与苏明远警服材质一致。
“他来过。”陈默声音沉下,“而且,没出去。”
林小棠忽然抬手,指向铜镜背面。那里有一道细缝,原本被灰尘覆盖,此刻因齿轮转动而微微张开,露出内侧刻痕——是一幅微型星图,天蝎座位于正中,与苏明远那台锈蚀星座仪的最终指向完全吻合。
“镜面不是终点。”她声音发颤,“是中转站。苏明远被送到了另一个时间点。”
陈默迅速翻开录音机记录的历史数据。1987.02.04 的时间戳再次浮现,与之前所有异常事件完全重合。
他调出音频波形,试图分离出隐藏信号,却发现最后一段录音中夹杂着极短的呼吸声——不是他们的,而是另一个人的,节奏紊乱,带着痛苦的抽噎。
“有人在镜子里。”他说,“不止苏明远。”
秦月后退半步:“那我们还进去吗?”
陈默没答。他取下左眼单片眼镜,轻轻刮下测灵仪碎片,放入密封袋。碎片接触空气的瞬间,发出一声极轻的“滋”响,像电流短路。
他将碎片靠近铜镜边缘,红光骤然增强,镜面倒计时数字跳动频率加快,00:58:12,00:58:11,00:58:10……
“它在反应。”林小棠低语,“你在触发什么。”
陈默收回碎片,重新戴上眼镜。他看向秦月:“你留在这里,守着出口。”
“你呢?”
“我要进去。”他说,“苏明远带走了星座仪,那是唯一能定位时空坐标的工具。如果它在镜中世界,我就得把它找回来。”
林小棠忽然抓住他的手臂。布条下的残端剧烈颤抖,胎记灼烧感已蔓延至肩胛。
她盯着铜镜,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你不能碰镜面。它在等你。它知道你是谁。”
陈默看向她。
她的眼神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通灵的清醒:“镜中人……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