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褪色的警戒在幽暗中泛着冷光,苏明远瞳孔微缩,仿佛看见了父亲最后的模样。
陈默走上前,风衣下摆扫过地面积尘。他从夹层取出银镜,镜面朝向铁门缝隙。
镜中景象与眼前不同——门后无人挣扎,七名警察列队走入,步伐整齐,神情平静。最后一人回头看了眼,抬手敬礼,然后合上了门。
“不是囚禁。”他说,“是封印。”
林小棠靠在石柱边,右手掌心贴着左臂内侧,焦黑的胎记仍在发烫。她闭了下眼,低声道:“纹路连着
秦月抬起手腕,智能表屏幕自动亮起,画面扭曲成灰白噪点。几秒后,影像清晰:七名警察围在门前,其中一人背对镜头,双手沾血,正用匕首在门框刻下一道深痕。
另几人将一份文件按在胸口,逐一咬破手指,在纸上留下红印。
画面一闪,变成苏明远的父亲跪在地上,枪口抵住自己太阳穴。他嘴唇开合,没出声,但口型清晰可辨:“我自愿。”
表盘突然发烫,秦月猛地甩手,屏幕却未关闭,直播状态依旧闪烁。弹幕开始滚动:“他们在重复”“别进去”“契约不能断”。
陈默收起银镜,走到铁门前。门缝边缘布满细密刻痕,全是“0317”,层层叠叠,深浅不一。指尖划过最深处的一道刻痕,竟传来脉搏般的跳动。
地面积尘随脚步移动而缓慢回流,空气中有种被拉扯的滞涩感。
三人站定位置,陈默点头。他们同时发力,铁门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像是骨头在石槽中滑动。
门后是向下的石阶,空气潮湿阴冷,台阶表面覆盖一层暗红色纹路,从脚底一直延伸至深处。
秦月走在最后,表盘画面不断切换,有时是空牢房,有时是满屋血迹,有时则是七个模糊人影跪坐中央,低声诵念。她没再试图关掉设备,只是将袖子拉下来盖住表带。
石室中央有一方石台,四角刻着反写的经文,表面蛛网般蔓延着红纹,每一道都在缓慢蠕动,如同活物呼吸。
林小棠刚踏进一步,右手胎记猛然灼烧,她闷哼一声,单膝落地。
“它认我。”她喘着气,“也认苏队的父亲。”
陈默蹲下,将录音机贴在石台边缘。波形图立刻跳动起来,频率稳定,节奏与之前记忆碎片中的脚步声完全一致。
他调出存储记录,两段音频并排比对,重合度超过百分之九十八。
“这里是所有记忆的源头。”他说,“也是契约的核心。”
秦月的手表突然放大画面,显示苏明远站在石台前,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口对准父亲后脑。
时间标注为“1987.6.14 23:17”。可真实的苏明远此刻正站在角落,一动未动。
“这不是回放。”她声音发紧,“是预演。”
这些设备并非记录过去,而是捕捉契约残响中的可能未来。此前弹幕已多次提前说出角色未出口的话语,此刻不过是规则显现。
林小棠撑地起身,右手掌心朝下,悬在石台上方。红纹剧烈波动,其中一条最粗的主脉骤然上扬,直冲她掌心。她咬牙承受,皮肤表面裂开细纹,渗出血丝。
“切断它。”她盯着陈默,“不然我们都会变成他们的一部分。”
陈默解下左手红绳,缠在银镜边缘。他没有犹豫,抬手便将镜刃压向主纹。
金属与红纹接触的瞬间,整座石室剧烈震颤。墙面浮现光影——七名警察跪在石台前,割破手掌,将血滴入凹槽。
经文亮起,红纹如藤蔓般缠绕他们的脚踝,一路攀至胸口。最后一人正是苏明远的父亲,他抬头看了眼门外,轻声说:“为了孩子。”
画面切换,苏明远站在同一位置,枪口对准父亲。他手指扣在扳机上,身体却无法动弹。幻象中的他缓缓转头,看向真实的自己,眼神冰冷。
秦月的手表疯狂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