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什么。所有被篡改的画面短暂恢复原样。他们看见自己在誓词墙前站定，看见银镜折射出光芒，看见四只手叠在一起踏入门洞。
空间的崩塌速度减缓了。
陈默抬头，目光落在漂浮的摄像机上。屏幕里正好回放他们第一次看到誓词墙的画面——“我们见证生死，终结轮回，以心换静，永不重启”。那行字是稳定的，没有被篡改。
他举起银镜，对准摄像机屏幕中那行字的光源。
镜面反射出一道白光，精准打在空间中央。那里原本空无一物，此刻却浮现出一个无形的节点。白光注入其中，周围的虚影全部定格，像被冻结在空气中的剪影。
地面缓缓升起一座石阶，通向远处一个低矮的入口。入口两侧立着残破的石柱，上面刻着半截文字，看不清内容。
林小棠慢慢站起来。她的右手布条已经被血浸透，但她没管。她看着那座阶梯，轻声说：“它在等我们。”
苏明远扶住秦月。她的脸色发白，但还抓着摄像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警徽，编号终于稳定在“2037”。
陈默收起银镜，左手摸了摸腕上的红绳。它还在微微颤动。
四人走向阶梯。脚步落下时，地面不再晃动。那些定格的虚影静静伫立，像一排沉默的守卫。
走到祭坛入口前，陈默停下。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出有多深。他回头看了一眼。
林小棠点头：“我能跟上。”
苏明远把手放在门框上，石头冰凉。他没再听到父亲的声音。
秦月把摄像机举到胸前，红灯依然亮着。她按下录制键，声音很轻：“还能录。”
陈默迈步进去。
其他人紧跟其后。
就在最后一人踏入的瞬间，林小棠突然转身。她看见那扇门洞正在闭合，速度很慢，像有意识一般。她抬起右手，掌心纹路最后一次亮起青光。
门停住了。
她收回手，喘了口气。
前方传来陈默的声音：“前面有光。”
她往前走，脚步比之前稳。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是粗糙的石面，没有任何刻痕。
走了约十米，光线变强。尽头是一个圆形空间，直径不到二十米。中央摆着一面古镜，镜面朝上，边缘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小人，全都面向中心跪拜。
陈默站在镜前，没碰它。
林小棠走到他身边。她的胎记突然剧烈跳动，像是要脱离皮肤。
苏明远挡在秦月前面。他的警徽又开始震动，但这次不是闪烁，而是持续发热。
秦月把摄像机对准古镜。红灯闪了两下，突然熄灭。
她重新开机。
红灯再次亮起。
她盯着镜头，低声说：“它不想让我们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