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暖盯着自己发抖的手指，不想被提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苏蘅利用生日派对将掺了迷药的鸡尾酒给她喝，甚至通过刀爷给她看的视频影像——
苏蘅在酒吧后街比着剪刀手，身旁站着几个整容过度的年轻女子，另一只手揪着她的头发，像展示战利品般对着镜头微笑。
二十万。
苏蘅将她卖到了缅北那人间炼狱。
林奕暖猛地灌下一大口酒，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胸口的闷痛。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苏蘅？
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对裴焰之、明薇蔷甚至黎玥下手，却始终还不曾动苏蘅一根手指。
她曾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苏蘅明明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背叛她？真的只是为了钱？
更让林奕暖感到痛苦的是——即使经历了缅北的地狱，经历了裴焰之和明薇蔷的诸多迫害，她依然无法将苏蘅列入第一个报复的名单。
她恨苏蘅，却又无法像恨裴焰之、明薇蔷那样决绝。
林奕暖打开手机微信界面，看到几小时前蒋廷烨给她发的消息：
明早十点，来蒋氏签协议。另：你要查的人，有线索了。
林奕暖此刻盯着那条消息，胸口发闷。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蒋廷烨真的去查了苏蘅。
现在退缩还来得及。
她可以回复不必了，可以继续把这段记忆锁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假装那个人从未存在过。
但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却迟迟未能落下。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着玻璃，林奕暖突然感觉像极了缅北水牢里那些无休无止的夜晚。
林奕暖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紧自己的膝盖。
她需要知道真相。
即使那会让她再次鲜血淋漓。
因为只有直面最痛的伤口，才能真正地——浴血重生。
书房的光忽然暗了，楚晔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林奕暖迅速擦掉眼角的湿意，装作在看夜景。
楚晔辰停在林奕暖身后半步的距离，没有立刻靠近，只是低声问：“怎么醒了？做噩梦了？”
林奕暖迅速擦掉眼角的湿意，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摇头：“没有。”
窗玻璃映出她苍白的脸和微微发红的眼眶，楚晔辰的目光在那倒影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雨声填补了空隙。
终于，林奕暖开口，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如果有人救过你的命，又亲手把你推下地狱……该怎么对她？”林奕暖的声音很轻，但是听得出无可奈何的伤心。
楚晔辰的眼神骤然锐利，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向前一步，站到她身侧。
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睡衣传递过来，像一团无声燃烧的火。
“看你想让她死——”楚晔辰的声音冷静，带着血腥气的笃定，“还是生不如死。”
林奕暖的手指微微收紧，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蘅曾经是她最信任的人，却在最后为20万将她卖进缅北地狱。
恨吗？
当然恨。
可为什么一想到要报复，心口还是会疼？
楚晔辰侧头看她，他不清楚她为何突然如此脆弱，但他能感觉到——此刻的林奕暖，非常脆弱。
“暖暖。”楚晔辰嗓音低哑，“看着我。”
林奕暖终于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
楚晔辰的眸色在暗处更深，他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再说那些关于复仇的冰冷话语，只是抬手，掌心贴上她的脸颊——
“嘘，别想了。”
他的拇指擦过她眼下那抹湿痕，下一秒，他低头温柔的吻住了林奕暖。
这个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奇异地温柔。他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