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林奕暖拉着楚晔辰走进衣帽间，她挑选了两套休闲运动装，自己是一身浅灰色，给楚晔辰的则是深蓝色。
两人换上后相视一笑——这是他们少有的休闲装扮，与平日精贵的形象大相径庭。
“我们坐地铁去吧。”林奕暖提议，看到楚晔辰惊讶的表情，她笑着解释，“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约会方式，而且这个点开车肯定会堵。”
楚晔辰欣然同意，从小到大楚晔辰就很少坐公共交通，上一次坐地铁可能还是在英国念书的时候。
尽管两人都戴着口罩，穿着朴素，但出众的身高和气质依然吸引了不少目光，楚晔辰188cm的高大身材和林奕暖172cm的高挑身形，走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有几个年轻女孩甚至偷偷举起手机拍照，窃窃私语着猜测他们是不是明星。
“看来我们还是太惹眼了。”楚晔辰低声在林奕暖耳边说，温热的气息让她耳根发痒。
林奕暖轻笑：“那就让他们猜去吧。”
地铁上，林奕暖紧紧抓着扶手，楚晔辰则站在她身后，用双臂为她隔出一方相对舒适的空间，车厢微微摇晃，他们随着人流轻轻摆动，像一对平凡的情侣。
“读大学对我来说，是真正的人格自由。”林奕暖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坚定，“十岁进入福利院后，我一直靠着社会资助生活。直到考上大学，我拒绝了继续受助，选择申请助学金，再加上打工赚取学费和生活费。”
楚晔辰专注地听着，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详细讲述大学时期的生活。
“福利院院长把我母亲留给我的遗书交给我时，我哭了一整夜。”她的眼神瞬间暗了不少，“母亲希望我好好活着，飞去更远的地方，替她看看这个世界。虽然中外合资专业的学费很高，但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我。”
她转过头，对上楚晔辰心疼的目光：“即使大学最后一个学期，本该属于我的公费留学名额被关系户顶替，我也没有放弃，现在回想起来，那四年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经历，让我明白了，只要不放弃，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楚晔辰握紧她的手，他知道林奕暖曾经艰难，但亲耳听她诉说这些细节，心中还是泛起阵阵刺痛，恨不得能穿越时空去保护那个孤身奋战的女孩。
四十分钟后，他们走出了地铁站，云城外国语大学的校门出现在眼前，林奕暖的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色。
她指着校门口那棵巨大的榕树：“开学第一天，我就坐在那棵树下的长椅上，看了整整一天来来往往的学生，那时我告诉自己，林奕暖，你终于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了。”
楚晔辰默默握紧她的手，想象着十八岁的她独自坐在这里，既忐忑又充满希望的模样。
林奕暖拉着楚晔辰绕到学校后街，与正门的庄重典雅不同，后街充满了生活气息，各式小店林立，学生们穿梭其间，充满了青春活力。
她如数家珍地指着各个店铺：“那家奶茶店，周末生意特别好，我做过兼职；对面的书店，我帮老板整理过书架，可以免费看书；最里面那家复印店，期末考试前通宵复印资料的学生能排到街口......”
楚晔辰静静地听着，心中泛起阵阵酸楚，他想起自己在剑桥的日子，住着单人公寓，开着跑车，从未为生活费发过愁，而那时的林奕暖，却要为了每一分钱精打细算。
“中午没课的时候，我就坐在便利店的休息区看书。”林奕暖继续说着，“周末和节假日做英语家教，来回坐两小时公交。但我不觉得苦，因为每一分钱都是我靠自己的能力赚来的。”
她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楚晔辰：“你知道吗？爱一个人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心疼他。就像我现在心疼你一样。”
楚晔辰怔住了，他没想到林奕暖会看穿他的心思。
“我看得出来，你在为我曾经的经历难过。”她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但那些都过去了，正是那些经历造就了今天的我，如果没有那些磨难，我不可能有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