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后来者居上，让父亲爱上您的呢？”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楚芳菲骤变的脸色，“这说明，万事万物皆有可能......”
楚芳菲一时语塞，脸色变得难看。
她一直在蒋亦晗面前营造与蒋青松真心相爱却迫于世俗无法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悲情形象，此刻被儿子直戳要害，竟无法辩驳。
“这不一样！”楚芳菲有些破防地提高声音，甚至将手边的一支推杆摔在草地上。
蒋亦晗见她难得情绪失控，反而邪气地笑了：“哦？我觉得没什么不一样，也许是我骨子里就像您，毕竟，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东西，感觉更好，不是吗？”
这话含沙射影，楚芳菲岂会听不出？
她介入蒋青松与苗蒂晴的婚姻，一直是她最不愿被提及的污点。
蒋亦晗却毫无顾忌，继续往她伤口上撒盐：“您当年抢了别人的丈夫，如今，您的儿子我，不过是有样学样，也想抢别人的女人罢了......”
“你！”楚芳菲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抓起桌上那瓶没盖的矿泉水，狠狠泼在蒋亦晗脸上，“你给我清醒一点！”
冰冷的水顺着蒋亦晗俊美的脸颊滑落，浸湿了他昂贵的运动服。
他却毫不在意，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渍，玩味地笑了笑：“看来，今天这球是打不成了，下次再约吧，我的好母亲！”
蒋亦晗将手中的球杆随意扔在一旁，招呼工作人员开来观光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楚芳菲跌坐在休息椅上，胸口剧烈起伏，精心维持的优雅从容荡然无存。
她望着儿子决绝的背影，又想到林奕暖那固执的眼神，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她处心积虑，为蒋亦晗铺路，就是希望他能摆脱私生子的阴影，堂堂正正继承蒋氏，娶一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妻子。
可如今，他偏偏爱上了最不该爱的人，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蒋亦晗竟然对林奕暖用情至深到这种地步，甚至不惜用她最不堪的过去来反驳她。
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掌控。
冬日的阳光依旧明媚，却无法驱散楚芳菲心头的寒意。
她望着蔚蓝的天空，第一次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动摇——
或许从一开始，一切都错了。
而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风掠过空旷的高尔夫球场，无人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