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鳞片、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卷起了自己手臂上那破旧不堪的兽皮衣袖。露出的手臂上,覆盖着暗灰色的、缺乏光泽的细密鳞片,但更引人注目、甚至令人感到一丝寒意的是——在那鳞片之间的皮肤上,蜿蜒盘踞着一种如同拥有生命般、正在极其缓慢地、令人不适地微微扭动着的、暗红色的诡异纹路!那纹路不像刺青,更像是活物寄生在皮下,散发着一种阴冷、邪恶、不断汲取生命力的污秽气息!
“这就是那些该死的‘屠戮者’留给我们,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噬龙血咒’!”岩烬长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铭心、倾尽江河之水也难以洗刷的滔天仇恨,“它不仅烙印在我们的血肉之躯上,更如同毒藤,深深地扎根、侵蚀着我们的灵魂与本就不纯的血脉!”
他示意了一下旁边一名一直沉默守护的、最为强壮的半龙人战士。那名战士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随即被决然取代。他猛地向前一步,仰天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全身肌肉贲张,试图强行激发体内那源自龙血的力量!顿时,他手臂、脖颈乃至脸颊上的龙鳞微微竖立起来,散发出些许微弱的能量波动,整个人的气息似乎也随之提升了一截,展现出本该拥有的力量。
然而,就在这力量显现的同一瞬间,异变陡生!
他皮肤上那些原本只是缓慢扭动的暗红色诅咒纹路,骤然如同被惊醒的毒蛇般猛地亮起!散发出如同烧红烙铁般的刺眼光芒!一阵清晰的、令人牙酸的“嗤嗤”声从他体表传来,仿佛血肉正在被灼烧、腐蚀!
“呃啊啊——!”那名强壮的战士再也无法忍受,发出了一声凄厉痛苦的惨嚎,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变得如同死灰,强壮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风中残叶。刚刚提升起来的气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瞬间溃散,不仅如此,他整个人的生命力都仿佛被抽走了一部分,变得比激发力量前更加萎靡、虚弱。他手臂上那些竖起的鳞片,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无光,甚至边缘出现了细微的卷曲和枯败迹象。
“看到了吗?你们都看到了吗?!”岩烬长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浑浊的泪水从鳞片缝隙中滑落,“这恶毒的诅咒,平日里如同毒蛇潜伏,一旦我们试图动用哪怕一丝龙血的力量,或者仅仅是情绪产生剧烈的波动,它就会被瞬间激发!如同万千无形的、最恶毒的阴虫,同时啃噬我们的血肉、骨髓与灵魂!它疯狂地吞噬我们本就稀薄、不断退化的龙血本源!它让我们变得虚弱不堪,让我们空有力量而无法施展,它让我们……活着,却每时每刻都承受着炼狱般的折磨,生不如死!”
周围的其他半龙人,无论是战士还是妇孺,都深深地低下了头,压抑的啜泣声和绝望的叹息声在幽蓝色的篝火旁弥漫开来。显然,这样悲惨而残酷的场景,在这个被诅咒的部落中,并非特例,而是每个半龙人日常必须面对的、无法摆脱的梦魔。
秦龙、阿蛮、苏晴雪、洛无痕……所有龙庭小队的成员,面色都变得无比凝重,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当那诅咒被激发时,散发出的那种冰冷、邪恶、充满针对性的气息,与他们之前遭遇的蚀灵魔物、以及那些屠龙者身上感受到的恶意,同出一源!那是纯粹的、极致的,针对一切龙族血脉的憎恨与毁灭欲望!
“这诅咒……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除吗?”阿蛮忍不住瓮声瓮气地问道,她看着那名因极致痛苦而蜷缩在地、不断颤抖的强壮战士,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同病相怜的怒意与不忍。她自己的巫族血脉也曾被视为野蛮异类,遭受排挤,但至少不会带来如此残酷的、源自血脉本身的痛苦折磨。
“解除?呵呵……哈哈哈哈……”岩烬长老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发出一串凄凉而癫狂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血泪,“解除?我们试过了!我们的先祖们,用尽了所有的智慧、勇气与生命,去尝试了每一种可能想到的方法!寻遍荒原罕见的灵草,刻画无数古老的净化阵图,甚至向早已沉寂的神灵祈祷……但,这是‘屠戮者’中最强大、最邪恶的几位‘咒师’,以无数纯血龙族和我们半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