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无法完全高兴起来。赵夫人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明远在他们手上”。
他拨通夜枭的加密线路：“澳洲那边，优先保证人质安全。”
“明白。但有一个问题——我们不确定赵明远是否已经被策反。”
林辰沉默片刻。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如果赵明远自愿配合对方演戏，那整个计划都将失去意义。
“先确认情况，不要打草惊蛇。”
车驶回市区时，他特意绕道去了“冰焰”实验室。顾凡正在中试车间里，举着一片薄如蝉翼的隔膜对着光检查。
“你看，”顾凡兴奋地指给他看，“晶粒分布均匀多了。”
林辰接过隔膜，对着灯光细看。淡蓝色的薄膜在光线下几乎透明，却能承受巨大的电压差。科技的纯粹之美，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珍贵。
“量产还需要多久？”
“如果成品率稳定在80%以上，下个月可以试产。”
林辰点头。他需要这个好消息，需要这个证明——在阴谋与背叛的泥沼中，依然有人在为光明的事业奋斗。
离开实验室时，天色已近黄昏。他让司机在长安街边停下，独自沿着人行道走了一段。晚高峰的车流在身边呼啸而过，霓虹灯次第亮起。
在这个千万人口的城市里，有多少个“赵明远”正在被威胁？有多少个家庭正在被迫做出选择？
他想起很多年前，父亲林建国曾说过：权力的重量，不在于能掌控多少人的命运，而在于要为他们承担多少责任。
当时他不甚理解，现在却感同身受。
手机再次震动，是罗蔷蔷发来的视频。小林熙正努力地想翻身，小脸憋得通红，最后成功翻过去的瞬间，对着镜头露出无齿的笑容。
林辰站在街边，反复看了三遍。
他收起手机，继续向前走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这个身影显得孤独，却异常坚定。
回到部里时，夜枭的最新消息已经传来：“确认赵明远被软禁在珀斯郊区的一处庄园，守卫约六人。”
林辰回复：“等我的信号。”
他打开电脑，开始起草一份关于组建能源安全特别行动队的方案。这一次，他要主动出击。
窗外，长安街华灯初上。这座城市即将迎来又一个夜晚，而有些人，注定无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