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法坛前头站着,看着弟子做法事,眼神跟刀子似的!弟子念完经,烧完符,心里头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啊!硬着头皮跟他们说,二号矿坑怨气已成煞穴,非得十日后再做一场更大的法事才能彻底根除……”
黄明远咽了口唾沫:“您猜怎么着?!赵青山那老东西,脸上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点头,说‘黄道长是高人,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赵世昌那狗东西,平时多精啊,当时也跟换了个人似的,点头哈腰,二话不说,当场就叫人拿了一万块现钱过来!”
他从旧道袍内袋里,掏出一个用旧报纸仔细包着的厚厚方砖状物件,小心翼翼放在炕沿上。
报纸散开一角,露出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
“整整一万啊师父!说是给弟子准备法事用的‘筹备金’!连个磕巴都没打!”黄明远激动得声音颤抖,“那场面……弟子后背的冷汗就没干过!太邪门了!他们……他们就像是……像是中了魔障!您那符……那符到底……”
他不敢再说下去,看向江辰的目光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敬畏。
那符箓的力量,超出了他数十年对道法认知的极限。
这玩意儿,真的有用!
江辰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
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炕沿上那叠钞票冰凉的纸面。
一万块,沉甸甸的凡俗之力。
在赵家叔侄眼中,这或许是买平安的筹码;在他眼中,这却是敲开此界物理法则大门的第一块砖。
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知道了。”
三个字,轻描淡写,将黄明远满腹的惊涛骇浪尽数按回心底。
奶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野菜糊糊过来:“辰娃子,快,趁热吃。加了点猪油渣渣,香着呢。”
江辰接过粗瓷碗,碗壁的温热透过指尖传来。
他没有立刻喝,目光却越过奶奶佝偂的肩膀,投向堂屋角落。
那台14寸黑白电视机静默地立着。
屏幕漆黑,但顶上那根用铁丝胡乱缠绕的铝制天线杆子,却如同指向未知的矛尖。
“道长,”江辰的目光落回黄明远脸上,“矿上之事,暂且如此。眼下,我另有一事问你。”
“师父请讲!弟子知无不言!”黄明远立刻躬身。
“你可知道,”江辰的视线再次投向那根天线,“此凡俗器物,为何能引动天地间无形之网,接引那虚空光影,显化于这方寸荧屏之上?”
黄明远顺着江辰所指的方向看去,脸上瞬间浮现出茫然,随即化为浓重的窘迫和惭愧,用力摇了摇头:“师……师父恕罪!弟子……弟子愚钝!这……这电视机,弟子也只会按开关,调调那个旋钮找台……至于它为何能显出人影儿,里头是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