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念头在陆羽心中闪过。
他清了清嗓子，脸色一沉，目光锐利地看向王玉雯：“王玉雯，你来说说，青年李秀华看到心仪的知青陈建设时，那种羞涩和欢喜，你准备怎么表现？”
“还有，她后来得知陈建设可能要返城时，那种不舍却又渴望的矛盾心态，你理解了吗？”
王玉雯被突然的点名吓了一跳，她连忙站起来，有些结结巴巴地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
她的理解虽然稚嫩，但能看出是用了心的。
“你的理解还是有些偏差，你留下，其他人今天就到这了，先回去休息吧。”
原定五个小时才能结束的围读，因为陆羽对王玉雯的“特别关照”，不到四个小时就结束了。
其他老戏骨们自然乐得清闲，早早收拾东西离开，张毅离开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杨蜜和范兵兵一眼，易阳千玺也乖巧地跟着前辈们走了。
会议室里，最后只剩下还在“虚心受教”的王玉雯，板着脸收拾东西的杨蜜，以及犹豫着要不要走的范兵兵。
陆羽没管杨蜜和范兵兵，而是开始对王玉雯进行极其“细致”的指导。
他从角色的心理动机、时代背景下的行为逻辑。
到具体某个眼神、某个台词语气的处理，掰开揉碎地讲，语气虽然严肃，但耐心十足。
“这里，眼神要亮，但不能太直白，要带点躲闪，那种少女怀春的悸动，懂吗？”
“说这句台词的时候，声音可以稍微轻一点，带点颤音，表现出她内心的不安，但表情要尽量维持平静。”
杨蜜看着陆羽几乎手把手地教王玉雯，那股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她哪里看不出来，陆羽这分明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用辅导新人的方式来彰显他导演的权威，顺便气她！
而且，王玉雯年轻漂亮，气质清纯，陆羽这混蛋万一假戏真做……
她越想越气，“啪”地一声合上剧本，拎起包就要走。
范兵兵赶紧拉住她，小声劝道：“蜜蜜，别冲动……”
杨蜜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瞥了陆羽和王玉雯一眼。
哼了一声，最终还是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把剧本砸到陆羽脸上。
但杨蜜走是走了，可没一会儿就后悔了。
她赶紧给范兵兵发了条微信，让她一定不要走，好好看着陆羽那个花心大萝卜。
范兵兵看看杨蜜的微信，又看了看还在“认真教学”的陆羽，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也觉得陆羽这招有点幼稚，但效果似乎很明显。
至少，杨蜜那强装的冷漠被打破了。
从第二天开始，剧本围读会出现了新的“风景线”。
每当围读结束，陆羽再次留下王玉雯“开小灶”时，杨蜜不再直接负气离开，而是会找各种借口留下来。
有时候是“剧本还有个地方没琢磨透，我再看看”，有时候是“和兵兵姐对一下戏”。
范兵兵自然心领神会，陪着一起留下。
于是，常常出现这样的场景：陆羽在会议室一头，耐心地给王玉雯讲戏、示范。
而在会议室的另一头，杨蜜和范兵兵则假装讨论剧本，实则竖着耳朵，眼神时不时地飘过去“监视”着那边的动静。
尤其是杨蜜，那眼神里的刀子，恨不得把陆羽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王玉雯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压力山大，每次单独辅导她都如坐针毡，但又不敢说什么。
陆羽仿佛毫无察觉，依旧我行我素。
偶尔会因为王玉雯的一点进步而大加赞许，看得杨蜜牙痒痒。
一场本该严肃专业的剧本围读，因为导演和女演员之间的私人恩怨，悄然演变成了一场暗流涌动、醋意横飞的“三角监工”闹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