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重新凝聚的力量,“崔某……惭愧!”
枢密使府邸,密室。
烛火摇曳,映照着夏竦那张因得意而扭曲的脸庞。他面前,几名心腹幕僚垂手肃立。
“时机……到了!”夏竦声音低沉,带着毒蛇般的嘶嘶声,“崔皓月!此子……留不得了!他一日在翰林院,一日便是心腹之患!必须……彻底拔除!”
“相爷英明!”一名幕僚谄媚道,“如今新政已废,范仲淹、欧阳修等皆已离京,崔?孤立无援!正是动手良机!”
“如何动手?”夏竦眼中寒光一闪,“要做得……天衣无缝!要让官家……对他彻底失望!甚至……起杀心!”
另一名幕僚阴恻恻一笑:“相爷放心!属下已买通翰林院书吏张全。此人贪财好色,又对崔?心怀嫉恨,正是一枚好棋!”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仁宗起居注》副本,正在崔?手中校勘。张全……已在其中一页夹缝处,用极细的朱砂笔,添了一行字……”
“哦?什么字?”夏竦来了兴致。
“‘帝尝夜观星象,叹‘紫微晦暗如庆历初’!’”幕僚一字一顿,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紫微晦暗如庆历初?!”夏竦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抚掌,发出夜枭般的怪笑:“妙!妙啊!哈哈哈!‘紫微’乃帝星!‘庆历初’正是新政伊始!此语……分明是暗讽官家昏聩,致新政失败,帝星蒙尘!其心……可诛!其罪……当灭九族!哈哈哈!”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让这行字,‘恰到好处’地被发现!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崔皓月!心怀怨望,诽谤君上!”
数日后,紫宸殿。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死寂的朝堂!
枢密使夏竦手持一份《仁宗起居注》副本,跪伏在地,声泪俱下,痛心疾首:
“陛下!臣……臣罪该万死!臣……臣有负圣恩!竟让此等……此等大逆不道之徒,混迹翰林,亵渎圣听!臣……万死难辞其咎啊!”
他将副本高高举起,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陛下请看!此乃翰林院修撰崔?,所校勘之《仁宗起居注》副本!其……其竟敢……竟敢在帝君言行录中,夹藏逆词!妄议天象,诽谤圣躬!其言曰:‘帝尝夜观星象,叹‘紫微晦暗如庆历初’!’陛下!‘紫微’乃帝星!‘庆历初’乃新政伊始!此语……分明是暗讽陛下昏聩,致新政失败,帝星蒙尘!其心……何其歹毒!其行……人神共愤!臣……恳请陛下!严惩此獠!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轰——!”
朝堂瞬间炸开了锅!群臣哗然!震惊!愤怒!难以置信!
“什么?!崔?竟敢如此?!”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此子……枉受圣恩!竟行此禽兽不如之事!”
夏党党羽更是群情激愤,纷纷跪倒,齐声高呼:“请陛下严惩逆贼崔?!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仁宗皇帝赵祯端坐御座,脸色铁青!他看着夏竦手中那份刺眼的副本,看着那行朱砂小字,一股滔天怒火夹杂着被背叛的刺痛,瞬间冲上头顶!他猛地一拍龙案!
“砰!”
“崔?!!”仁宗的声音因震怒而嘶哑,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你……你竟敢……竟敢如此!朕……待你不薄!你……你竟敢……诽谤于朕!你……你……”他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说不出话来!
然而,就在这雷霆震怒的瞬间,他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崔?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眸,闪过他在金殿上侃侃而谈的从容,闪过他献上《论“神道耗国”之祸》时的赤诚……他不信!他不愿相信!那个才华横溢、心怀社稷的年轻人,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陛下!”夏竦见仁宗震怒,心中狂喜,却依旧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状,“此子……狼子野心!其在新政期间,便与范仲淹、欧阳修等人过从甚密,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