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各隘口巡检,增派暗哨,防止交趾细作渗透。”
“大人放心!末将已加派了三倍人手,日夜巡江,绝不给交趾崽子可乘之机!”
“嗯。还有,那日临江仙……”崔?沉吟片刻,“虽未搜得实证,但其地依旧可疑。让你手下机灵的弟兄,换班时,着便装在其周边暗中留意,尤其是夜间,有何等样人物进出,运载何物。只需远观记录,切勿靠近打草惊蛇。”
“是!末将明白!”
处理完军务,他又想到一事,对崔安道:“去请文守正先生来。”
不久,那位被崔?征辟的流寓文人文守正到来。崔?吩咐道:“叔方,劳你起草一份安民告示。内容主要是宣讲那桐村之战真相,揭露交趾阴谋,重申汉僮一家、共御外侮之理。再用僮文誊抄数份,张贴于各羁縻州洞圩场要道之处。”
“学生遵命。”文守正躬身领命,他对这类文书工作已是驾轻就熟。
夕阳西下,崔?才终于得以离开签押房,缓步走回后宅小院。他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一日忙碌,虽都是琐碎政务,却关乎千万民生,丝毫不敢轻忽。
独立院中,他望着天边如血的残阳,心中却并无多少轻松。红泠的谜团未解,交趾的威胁未除,侬智高的动向不明,邕州之地,仍是暗流汹涌。他伸手入怀,摸出一枚温润的玉佩,那是远在京城的未婚妻沈文漪所赠。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璧,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念与柔软。
“文漪……”他低声轻语,“再等等……待我了却此地之事……”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西南方向的深山之中,一个为他舍生忘死的女子,正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归来,紧紧守护着一份足以掀翻邕州暗潮的关键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