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对门外低吼。
几名心腹亲兵应声而入,看到满室宝光,皆惊得目瞪口呆。
“还愣着干什么?!”石保衡厉声喝道,“赶紧把这些箱子抬进密室!严加看管!若有半点闪失,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亲兵们慌忙上前,抬起沉重的箱子,踉跄着走向内室隐藏的暗门。石保衡搓着手,目光灼灼地跟在后面,已然开始盘算如何用这些钱财暗中招募死士、贿赂关键人员、扩充自己的实力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一条通往权力巅峰的康庄大道,已由这黄白之物铺就完成。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寒意刺骨。州衙后宅小院内,却透着一股难得的温馨暖意。
崔?与颜清秋正对坐用着早膳。简单的清粥小菜,几样邕州本地特色的点心,虽不奢华,却格外清爽可口。颜清秋细心地将一碟腌渍得恰到好处的酸笋推到崔?面前,柔声道:“昨日见你批阅公文至深夜,眉宇间似有郁结,可是边事又有反复?此物开胃醒神,多用些。”
崔?接过,报以温和一笑:“些许琐务,劳卿挂心了。”他正欲举箸,却见院外亲随引着一名风尘仆仆的军士快步而来,正是邕江军斥候营的统领阿岩。
“大人!”阿岩行至廊下,抱拳行礼,虽刻意压低声音,却难掩语气中的一丝振奋与疑惑,“禀大人,边界探马急报!盘踞于思明州一线的交趾军马,已有拔营后撤的迹象!其主力似在向南方腹地收缩,边境哨垒兵力亦大为减少,近日已无越境窥探之事发生!”
“哦?”崔?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竹筷,眉头微蹙,非但无喜色,反而陷入沉吟之中。他目光投向窗外灰蒙的天空,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
颜清秋见状,亦放下碗筷,美眸中流露出关切之色。
片刻后,崔?收回目光,看向阿岩,眼神锐利而沉静:“阿岩,你以为,李佛玛此番退兵,是真心畏我天朝兵威,欲偃旗息鼓,永修和睦吗?”
阿岩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老实答道:“这个……末将愚钝。只是觉得,彼既退兵,于我边境总是好事。或许……或许是被大人前番挫败侬智高、慑服雷火峒的雷霆手段所震慑,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吧?”
崔?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李佛玛其人,志大才高,野心勃勃,绝非畏缩怯战之辈。其能于交趾内乱中脱颖而出,一统诸部,北拒大宋,南征占城,岂是易与之辈?前番资助侬智高,其意便在乱我南疆,伺机牟利。今侬氏虽暂挫,然其根本未损,岂会因小挫而轻易罢手?”
他站起身,在厅中缓缓踱步,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打在聆听者的心弦上:“交趾退兵,不外乎两种可能。其一,国内生变,需回师维稳;其二,亦是更可能者……此乃疑兵之计,障眼之法!其表面收缩兵力,示弱于我,意在麻痹我等,使我放松警惕。暗地里,恐怕正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或许……其锋镝已转向他处,或许……其正以退为进,欲行那暗度陈仓、声东击西之策!”
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如电,直视阿岩:“传令下去!各边境关隘、哨卡、巡防队,非但不能因交趾退兵而有丝毫松懈,反而要加倍警惕!增派暗哨,扩大侦察范围,尤其注意其小股精锐是否化整为零,秘密渗透!水陆要道,严加盘查,绝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之人、可疑之物!邕州城内,亦要加强巡防,严查奸细!”
“是!末将明白!这就去办!”阿岩神色一凛,肃然领命,匆匆而去。
颜清秋走到崔?身边,轻声道:“皓月所虑极是。李佛玛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只是……如此日夜戒备,将士们未免太过辛劳。”
崔?轻叹一声,握住她的手:“树欲静而风不止。非是我好战多疑,实是南疆安危,系于一线,不容有失。唯有如此,方能保境安民,不负圣恩,亦不负……这满城百姓身家性命之所托。”他目光深远,仿佛已穿透重重迷雾,看到了那隐藏于平静之下的汹涌暗流。
与此同时,邕州城内的大街小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