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厉害,怕是……怕是冻坏了肠子……求您给碗热水喝吧……”
王癞子本就心烦,又惦记着赌局,不耐烦地骂道:“真他娘的事多!等着!”他转身去厨房舀水,嘴里还不住地咒骂。
就在这时,沈文漪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溜到柴房门口。她早已用一根偷偷磨尖的细木棍,撬开了门栓的活扣(这是她观察伙计开关门时发现的破绽)。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目光锐利地扫视院中。
厨房里传来王癞子翻找碗勺的声响。时机稍纵即逝!
沈文漪压低声音,对院中阴影处模仿猫叫:“喵——喵呜——”
这是她和碧荷约定的暗号,表示“李二狗可能过来”。
果然,正在厨房与傻丫头调笑的李二狗,听到“猫叫”和碧荷的呻吟,又被王癞子的骂声吸引,忍不住好奇地探出头来张望。王癞子见他出来,正好把舀水的差事推给他:“你去给那贱丫头送水!老子要去撒尿!”说罢,竟真的急匆匆往后院茅厕方向跑去,显然是趁机想溜去赌档!
李二狗骂了一句,不情愿地端着碗水走向柴房。而此刻,王癞子已消失在风雪中,李二狗的注意力被碧荷吸引,这正是沈文漪计划的第一步——调开一个看守,引另一个靠近!
李二狗刚推开柴房门,碧荷便“虚弱”地伸出手去接碗,却“不小心”手一抖,将大半碗冷水泼在了李二狗的身上!
“哎呀!对不住大哥!”碧荷慌忙道歉。
李二狗被冰水一激,顿时火冒三丈:“小贱人!找死啊!”他伸手就要去抓碧荷的头发。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一直潜伏在门后的沈文漪,猛地将手中紧握的一包东西——那是她连日来偷偷从厨房偷取、藏在怀里的辣椒粉和灶灰混合物——对准李二狗的脸,用力撒了过去!
“噗!”
辛辣的粉末瞬间迷住了李二狗的眼睛,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脸踉跄后退,涕泪横流,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快!”沈文漪低喝一声,拉起碧荷,冲出柴房!她们没有奔向大门,而是按照计划,直奔后院那个堆放杂物的破棚子!
途中,经过厨房门口时,沈文漪脚步不停,将一直攥在手中的、点燃的一小束干草,奋力扔进了堆满易燃柴火的棚仓角落!
干草遇火即燃,迅速引燃了旁边的柴堆!火苗“腾”地一下窜起!
“走水啦!走水啦!”沈文漪用尽平生力气,尖声大喊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拉着碧荷,钻进了破棚子后的阴影中。
这一声喊,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正屋醉卧的黑三娘被惊醒,伙计们也被惊动,顿时后院一片大乱!救火的救火,喊人的喊人,谁还顾得上两个“无关紧要”的丫头?
沈文漪和碧荷凭借对地形的记忆,迅速扒开积雪和枯枝,果然发现了一段坍塌的土墙缺口!两人不顾一切地钻了出去,瞬间,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她们身上只有单薄的破棉衣,瞬间冻得几乎麻木。
但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她们!她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官道相反方向的荒野,拼命向前奔跑!身后,客栈方向的火光与喧闹声渐渐远去,最终被呼啸的风雪声彻底吞没。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双腿如同灌了铅,肺叶如同火烧,再也跑不动一步,两人才瘫倒在一片背风的岩石后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已被冰雪湿透,冷得几乎失去知觉。
“小……小姐……我们……逃出来了?”碧荷颤抖着,几乎不敢相信。
沈文漪紧紧抱住她,用自己微弱的体温温暖着她,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却混合着冰雪,瞬间冻结在脸上。是喜悦,是后怕,更是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
然而,喜悦是短暂的。她们很快面临更残酷的现实:身无分文,干粮全无,衣衫褴褛,饥寒交迫,迷失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雪野之中!真正的生存考验,才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