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密令!尔身为邕州知州,到任以来,结党营私,笼络蛮夷,蓄养私兵,把持糖利,阴蓄异志,罪证确凿!现褫夺尔一切职衔,锁拿下狱,听候勘问!来人!拿下!”
一声令下,身后如狼似虎的士兵立刻涌上前,就要动手拿人!
“住手!”一声清脆却带着颤抖的娇叱从廊下响起!只见沈文漪在侍女碧荷的搀扶下,疾步从内室冲出,拦在了崔?身前。她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未施粉黛,脸色因惊怒而显得有些苍白,但一双美眸中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直视萧山,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萧将军!你休要血口喷人!崔大人自到任邕州,夙夜在公,整饬吏治,安抚边民,兴利除弊,邕州上下有目共睹!何来结党营私、阴蓄异志之说?!你手持一纸空文,便要构陷忠良,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碧荷也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着沈文漪的衣袖,身体微微发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只是用充满恐惧和仇恨的目光瞪着萧山。
崔?轻轻拍了拍沈文漪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他上前一步,将沈文漪护在身后,目光平静地看着萧山,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近乎嘲讽的笑意:“萧特使,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崔某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既然枢密院有令,崔某跟你走便是。”他语气从容,仿佛即将去的不是阴森大牢,而是赴一场寻常宴会。
他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衣袍,对沈文漪和碧荷温言道:“文漪,碧荷,不必惊慌。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照顾好家里,等我回来。”说罢,不再看萧山一眼,主动向院外走去,步伐沉稳,背影挺拔如松。
“大人!”沈文漪泪如雨下,想要冲上去,却被碧荷死死拉住。碧荷看着崔?坦然赴狱的背影,又看看一脸得意的萧山,猛地一咬牙,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崔?身上,悄悄从后院角门溜了出去,提起裙摆,发疯般朝着通判王子岳的府邸狂奔而去!
“什么?!萧山他敢!!”通判衙门的书房内,王子岳听到碧荷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霍然起身,一拳重重砸在书案上,震得笔墨纸砚一阵乱跳!他素来冷峻的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构陷忠良!无法无天!萧山竖子,安敢如此!崔大人乃邕州支柱,国之干城!若忠臣皆遭此厄,国法何在?!天理何存?!”王子岳怒发冲冠,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他对崔?的为官清廉、心系百姓早已由衷敬佩,此刻见其蒙此奇冤,如何能不愤慨?
“王大人!求求您!快想办法救救我家大人吧!”碧荷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碧荷姑娘请起!此事我王子岳绝不会坐视不理!”王子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滔天怒火,立刻对身旁的心腹随从厉声下令:“快!持我令牌,立刻秘密去请蒙力将军、阿岩校尉,还有孙伯谦、周文渊两位先生过来!要快!从后门进,切勿走漏风声!”
“是!大人!”随从领命,匆匆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蒙力、阿岩、孙伯谦、周文渊几人便先后悄然赶到。几人听闻崔?被囚,无不骇然失色,继而义愤填膺!
“狗日的萧山!欺人太甚!”蒙力性情最是火爆,闻言目眦欲裂,一把抽出腰间佩刀,寒光闪耀,“他娘的!真当俺们邕江军是泥捏的不成!王通判,没说的!俺这就回去点齐兵马,杀进州衙大牢,把崔大人抢出来!看哪个敢拦!”
阿岩也是咬牙切齿:“对!蒙大哥说得对!崔大人待我等恩重如山,岂能眼睁睁看他受辱!拼了这条命,也要救出大人!”
孙伯谦和周文渊虽为文官,此刻也是气得浑身发抖。孙伯谦颤声道:“萧山此举,分明是奉了夏相之命,欲置崔大人于死地!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王大人,我等虽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愿与大人共进退!”
“诸位稍安勿躁!”王子岳虽然同样愤怒,但尚存一丝理智,他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