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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疯话?!”没藏呼月厉声冷喝,打断了他这近乎呓语的呢喃。她厌恶这种模糊不清、扰乱她心绪的言辞!
“疯?”赵宗朴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癫狂意味。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月白袍袖在夜风中微微拂动,如同暗夜中绽放的优昙婆罗花,妖异而危险。“呼月,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以为,我赵宗朴所在意的,是你与崔?那点私人恩怨?是帮你夺回西夏翊卫司的虚名?还是向那个拐走你‘姐妹’野利真的宋人书生报复?”他摇了摇头,目光骤然变得幽深而狂热,仿佛有两簇鬼火在瞳孔深处燃烧,“不!你错了!大错特错!我在意的,是这天下棋局!是汴京皇城那座至高无上的九五宝座!是这赵宋万里河山的归属!”
他死死盯住没藏呼月,语气越来越激动,带着一种将内心最深处野心赤裸裸剖白的快意与扭曲:“我救崔??哈哈哈!那不过是一步闲棋!我想看看,这颗棋子是否够硬,能否为我所用,去搅动南疆这潭死水,去试探夏竦老儿的底线,去为我未来的大业铺路!而你,没藏呼月,你这把来自西夏的、锋利无比的妖刀,同样是我棋盘上的一子!我用你,去磨砺崔?,去制造混乱,去吸引视线!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我那立新朝、开太平的宏图伟业!”
这番毫不掩饰、将一切温情面纱彻底撕碎的赤裸告白,如同最冰冷的匕首,狠狠刺穿了没藏呼月最后的一丝幻想!她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继而涌上一股病态的潮红!原来……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什么合作,什么复仇,什么唯一的盟友……全是谎言!全是算计!
“你……卑鄙无耻!!”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叱,如同受伤母狼的哀嚎,从没藏呼月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锵——!”
一道凄厉如冷月寒霜的刀光,骤然划破沉沉的夜幕!没藏呼月腰间的西夏弯刀已然出鞘!刀身狭长微弯,在残月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幽蓝寒光,刀尖如同毒蛇的信子,精准无比地直指赵宗朴的咽喉!凌厉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
“把解药给我!”没藏呼月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而剧烈颤抖着,但握刀的手却稳如磐石,眼神冰冷残酷得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她指的是当初赵宗朴用以控制她、声称是剧毒、需定期服用缓解药物的“七日返魂香”。
然而,面对这近在咫尺、瞬息便可取人性命的刀锋,赵宗朴非但没有丝毫惧色,脸上那抹诡异的笑意反而加深了。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防御或闪避的动作。
在没藏呼月惊愕的目光中,他缓缓抬起手,修长白皙的手指,竟轻轻地、极其缓慢地,搭在了那冰冷锋利的刀锋之上!指尖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微微蹙眉,但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用指尖抵着刀锋,缓缓地、坚定地,将刀尖向着自己的左胸胸口推去!
“呼月,”他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梦呓,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你还真以为……我给你吃的,是毒药?”
没藏呼月瞳孔猛缩,眉头紧紧锁死:“你……什么意思?!”
赵宗朴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低声道:“那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一颗用蜂蜜和花瓣搓成的……糖丸而已。”
话音未落!
他抵着刀锋的手指猛地用力一推!
“噗嗤——!”
一声轻微却令人牙酸的利刃切入皮肉的闷响!锋利的刀尖,毫无阻碍地刺破了他月白色的锦袍,深深没入了他的左胸!温热的鲜血,瞬间如同泉涌,汩汩而出,迅速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在清冷的月光下,晕开一大片刺目惊心的暗红!
“赵宗朴——!”没藏呼月骇然失色,脸色骤变!她完全没料到他会如此!本能地想要收刀后退!
然而,赵宗朴却仿佛早有预料,另一只手疾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握住了她想要撤回的刀身!掌心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