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精湛且心静。
“可怕的,并非凶徒的残暴肆虐,”崔?收回手指,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冷意,“而是这份过于彻底的‘干净’。仿佛对方熟知此地环境,动作精准迅捷,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痕迹,也没有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动静。这不是临时起意的劫掠,而是有备而来的‘采集’。”
在巷口,他们找到了“锦绣坊”的掌柜,一个面色愁苦的中年妇人。听闻是府尹大人亲至,妇人吓得脸色发白,语无伦次。
“大人明鉴!三娘那孩子最是老实本分,手艺也好,从不多言多语,怎会……怎就……”妇人抹着眼泪,“前几日,坊里是来过一位客人,说是要订一批急用的绢帛,点名要一种罕见的‘雨过天青’色,咱们坊里一时没有,那客人也没强求,看了看样子就走了。”
“什么样的客人?”崔?追问,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妇人努力回想:“穿着是件半新不旧的青色长衫,料子看着普通,但很干净。人很斯文,说话也客气,不像……不像什么坏人模样。对了,他腰间好像还挂着一块小小的、白色的玉佩,没看清样式。”
青衣,斯文,佩玉。崔?默默记下。这描述,与寻常市井恶徒或拐子相去甚远。
接着,崔?又带人悄然走访了前两起失踪案的事发地。
城东秀珠失踪的“采薇阁”后巷,以及城北林小娥失踪的豆腐坊附近。两处地点相隔甚远,分属不同街坊,人流环境各异。
然而,在仔细的勘查下,崔?敏锐地发现了两个不起眼、却至关重要的共同点:
其一,在案发巷弄的角落、墙根等不易被人注意的地方,都发现了极其细微的、散落的稻草碎末。这并非汴京城内常见的杂物,更像是城外车马店、牲口棚里用来垫厩的干草被碾碎后留下的痕迹。
其二,走访附近夜间未眠或晚归的住户,有零星几人模糊回忆起,在女子失踪的大致时间段内,似乎听到过“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声音不疾不徐,平稳而轻快,不像载重货车那般沉重喧哗,倒像是一辆保养得不错、行驶轻便的马车或骡车。
“车?”崔?蹲下身,在城北那条僻静巷子的青石板上,借着斜射的日光,仔细搜寻。终于,在一处略有积水的低洼地边缘,他发现了两道极其浅淡、几乎被尘土覆盖的车辙印记。辙印很窄,轮距不大,显示出车辆体型较小,且承载不重。
他伸出指尖,轻轻触摸那几乎难以辨认的辙痕,心中已然勾勒出七八分轮廓:一个穿着得体、举止斯文的“青衣人”,一辆轻便无声的夜行车,专门在黄昏时分,于不同街巷,精准地对独行的美貌少女下手。行动干净利落,配合默契,显然非一人所能为,背后必然有一个组织严密、计划周详的团伙。而那些稻草碎末,或许暗示着车辆与城外某个与牲口、运输相关的地点有联系。
同一日,黄昏时分。纸鸢桥头。
汴河水流淌着夕阳的余晖,泛起粼粼金光。桥上行人如织,小贩叫卖,孩童嬉戏,一派帝都黄昏的喧嚣与生机。
谢无忧(石榴)一身利落的男装青衫,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在脑后,做少年公子打扮。她腰间随意挂着那柄从不离身的竹剑,正凭栏远眺,实则眼角余光扫视着桥上来往行人,手指无意识地在剑鞘上轻轻敲击,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这时,两个穿着短打、像是某家店铺学徒模样的小厮,靠在桥栏边交头接耳的低语声,随风飘入了她的耳中。
“听说了吗?南市那边,前儿个又丢了个姑娘!锦绣坊的绣娘,才十六七岁,水灵灵的,说没就没了!”
“啧,这都第几个了?真是邪了门了!有人说怕是专拐漂亮姑娘的拍花党,还有人说是某些有特殊癖好的富贵老爷,私下里弄去的……”
“哎,这世道,长得标致也是罪过啊……”
谢无忧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那双灵动狡黠的眸子微微一眯,闪过一丝寒意。她最恨的,便是这等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