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味之外,隐隐约约,还残留着一丝极淡、却异常熟悉的冷香——
雪中春信!
这专供宫闱贵戚、价值不菲的奇香,竟然会出现在这看似普通的柜坊深处!而且,这香气似乎并非来自某个人身上,而是弥漫在空气中,像是某种物品残留的味道。
柜坊与这迷香果然有脱不开的干系!线索再次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全部锁拿!押回府衙大牢,分开关押,严加看管!一人不许遗漏!”孟川沉声下令,声音在空旷的柜坊内回荡。
衙役们轰然应诺,动作麻利地开始捆人、清点物品、查封账册文书。
——另一路,周同和卢俊峰他们,应该也动手了。孟川如此想到。
几乎就在孟川踹开永昌柜坊大门的同一时刻,汴京城西郊,一片荒废已久的桑园深处。
这里看似人迹罕至,残垣断壁,荒草没膝。但在桑园最深处,却隐藏着一座外墙斑驳、看似废弃已久,实则内有乾坤的庄园。高墙之内,几间堂屋还透出微弱如豆的灯火。
周同与卢俊峰,带着十五名崔?从皇城司跟叶英台借过来的好手,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庄园外围的林木阴影中。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如同等待狩猎的狼群。
庄园内外,一片死寂。但这种寂静,并非无人居住的自然宁静,而是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带着压抑和紧张的虚假平静。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这寂静的表象下,蠢蠢欲动。
卢俊峰皱了皱他那粗黑的眉毛,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周同道:“老周,不对劲。太静了,静得发毛。像是里面的人知道我们要来,故意摆出这副空城计。”
周同目光锐利如鹰,缓缓扫过高墙的每一个角落,点了点头,声音沉稳:“嗯,是有点怪。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崔大人那边等不了。进!”
他打了个简洁的手势。身后十五名军士如同得到指令的精密器械,两人一组,利用飞爪钩索,悄无声息地翻越高墙,落入院中,落地时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院内,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只有夜风吹过荒草,发出沙沙的轻响。
然而,周同的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脸色骤然一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淡薄、却异常甜腻的异样香气!这香气吸入肺中,竟让人产生一丝轻微的眩晕感!
“是迷魂香!药性不烈,但能让人反应迟钝!”周同立刻低喝,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所有人!湿帛捂口!快!”
众人闻言,毫不迟疑,立刻从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浸了清水的布条,迅速捂住口鼻。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极高的军事素养。
就在众人刚做好防护的刹那——
“呜——呜——”
从院子角落一间看似堆放杂物的破旧柴房方向,突然传来几声极其微弱、仿佛被人死死捂住嘴巴才能发出的、带着绝望和恐惧的呜咽声!
周同眼中寒光爆射!不再有任何犹豫,他暴喝一声,声若雷霆,打破了庄园的死寂:
“人在柴房!破门!”
“嘭——!”
一声巨响!柴房那扇本就腐朽的木门,被一名身材魁梧的皇城司亲从官合身一撞,轰然碎裂!
火折子瞬间被擦亮,微弱的光线投入黑暗的柴房。
光线所及之处,景象令人心胆俱裂!只见两名衣衫褴褛、面色惨白如纸的少女,被粗大的铁链死死锁在冰冷的石柱上!嘴巴被破布塞得严严实实,只有那双因为极度惊恐而睁得滚圆的眼睛,在火光下闪烁着绝望的泪光!
“救人!”周同心中一紧,大喝一声,就要带人冲进去。
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
异变陡生!
柴房那布满蛛网的房梁阴影中,两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疾扑而下!人未至,两道凌厉无匹的刀光,已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一上一下,分袭冲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