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刚从听风阁出来,撞见红绡了。”知意压低嗓音,“她没进茶楼,但在后巷给一个说书先生塞了个荷包,那先生收了,转身就改词了——原本说‘嫡妻无德’,现在改成‘左相之女心狠手辣,连亲夫都要害’。”
沈悦冷笑:“这是要牵连我爹?”
知意点头:“不止。我还听见她说了一句——‘夫人说了,这波要是压不死她,咱们以后都别想好过’。”
沈悦慢慢咬碎了嘴里的芝麻糖。
“看来她是真怕了。”她笑了笑,“怕我和离成功,怕嫁妆追回来,更怕我哪天把她们勾结丽妃、步摇入宫的事抖出来。”
书诗冷声道:“那咱们也不必客气了。诗画那边已经在抄外室账目了,十份,随时能发。”
“先存着。”沈悦摆手,“等个好时候。比如……哪天茶楼突然改口说‘沈小姐其实很贤惠’,那就是他们撑不住了,到时候咱们再动手。”
知意忽然问:“主子,靖王府那边……最近有动静吗?”
沈悦抬眼:“怎么?”
“昨儿那辆马车,今天又来了。”知意低声道,“没停,但从北边绕过来,又往北边走了。车帘掀了条缝,里头坐着个穿灰袍的男人,像是侯府管事,可他又去了靖王府西院附近。”
沈悦眼神一闪:“盯住。别惊动,只记下路线和时间。”
书诗皱眉:“该不会是……想攀扯靖王?”
沈悦冷笑:“他们敢。真敢拿我往那边扯,我不介意让全京城知道,谁才是背后主使。”
正说着,墨情匆匆回来,手里攥着个小布包。
“查到了。”她声音冷,“曼陀罗是从济仁堂买的,但不是侯夫人名下的单子,是用‘苏家表姑’的病历来取的。取药那天,红绡在外头等,拿了药就走。”
沈悦笑了:“苏婉柔的手,伸得够长。”
书诗咬牙:“她这是要借侯夫人之手,既毁你名声,又让你中毒失智,两头下手。”
沈悦慢悠悠喝了口茶:“行啊,那就看看,谁的网织得更密。”
她放下茶杯,淡淡道:“从今天起,我这儿所有饮食,墨情负责熬、书诗负责送、知意负责验。三个人轮班守夜,门窗锁死,进出东西一律登记。”
三人齐声应“是”。
沈悦靠回椅背,望着窗外。
街上说书声隐隐传来:“……那沈氏怒发冲冠,手持金壶,砸向通房丫头,鲜血溅了满地……”
她嗤笑一声,低头咬了口桂花糕。
墨情忽然开口:“主子,井水我也查了,没事。但东厢那桶新炭,底下有股苦杏味,我让人换了。”
沈悦嗯了声:“行。以后凡是从外头来的东西,先关柴房三天,没人出事才能用。”
书诗低声:“主子,您说……她们会不会狗急跳墙,直接半夜放火?”
沈悦眯眼:“那正好。烧了左相府,我爹第一个不饶她。”
知意忽地抬头:“主子,刚才我在巷口看见李媒婆了。”
沈悦一顿:“她不是被官差带走了吗?”
“出来了。”知意声音压低,“脸色很差,被人扶着出来的。她看了眼咱们院子,转身就走,但有个穿青衣的小厮跟上了她。”
沈悦眼神一凛:“查。她要是敢再牵扯假婚书的事,我不介意让她再进去一趟。”
书诗应下。
天快黑时,知意带回一张小纸条。
“听风阁今晚要加一场。”她念道,“题目叫《妒妇覆灭记》,说沈小姐最后被休,沿街乞讨,冻死在城隍庙前。”
沈悦笑出声:“编得挺惨啊。”
墨情冷着脸:“他们真不怕报应?”
“怕?”沈悦啃完最后一块糕,“他们现在巴不得我死。”
她站起身,拍拍手:“行了,今天就这样。明天早饭
